生命的禅悟——试论《雪国》的主题意蕴

日期:2010.01.01 点击数:9

【类型】期刊

【作者】 

【刊名】作家·下半月

【关键词】 生命的禅悟——试论《雪国》的主题意蕴

【摘要】《雪国》以生的虚无,死的完美来概括人的一生。在充满无数甘苦的人生之路上,在各种机缘里寻找禅的开悟。作品至始至终都渗透着日本独特的禅理光芒,其主题可以说是一曲哀婉的生命禅悟之歌。 关键词:禅悟虚无无常观生死轮回观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 一《雪国》诞生的佛禅背景 日本人大多信仰佛教,而日本则被称为是“生于儒而死于佛”的国家。从公元6世纪佛教经中国、朝鲜传人日本后,逐渐在日本生根发芽,12、13世纪从中国回国的日本僧侣荣西、道元把禅宗传人了日本,禅宗不主张读经,也不主张举行繁琐的仪式,而提倡在仔细观察和深刻思考事物时的一种对“终极存在”的认知。禅宗认为,真理超越我们所表达的文字,只有通过坐禅修道自彻自悟才能把握。 川端康成从小经历了和多位亲人的死别,曲折的身世让他对死亡的恐惧慢慢演变成对死亡的尊重——认为死是一种重生的方式。在他心灵深处中的“生死轮回”的观念已远远强于普通人。他自己也说:“那古老的佛法儿歌和我的心灵是相通的。”他把各种佛教理念深深植入其文学作品中,从而使其作品充满了神秘的禅机禅理。如其代表作之一的《雪国》,其主题就可以说是一首生命禅悟之歌。 二《雪国》中火物命运的禅理 l驹子和岛村的禅悟之光 《雪国》讲述的是靠坐吃祖业游手好闲的男主人公岛村三次去雪国的故事。在雪国,岛村邂逅了美丽的山村女子驹子,并和她发生了一段感情纠葛。驹子是一个热爱生活、乐观向上、心地善良的勤奋女子。她坚持记日记,努力学习三弦琴,并为给师傅的儿子行男治病甘愿堕入风尘,当上了艺妓。而故事中的另外一个女子叶子,是驹子的朋友.她喜欢而且细致地照顾着生命垂危的行男,最后行男离世,叶子在大火中死去,驹子也疯了。 当得知驹子不仅经常记只记,还从16岁起就把读过的小说的标题、作者、书中人物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做了笔记时,岛村嘴上说着“完全是一种徒劳嘛”,并且“不知为什么,很想再强调一声‘完全是一种徒劳嘛’,就在此时,雪夜的宁静沁人心脾,那是因为被女子吸引住了”。“他明知对于这女子来说,不会是徒劳,这样说过之后,反而觉得她的存在更加纯真了。”当他从按摩女那里听说驹子是为了给师傅的儿子治病筹措医药费才当艺妓时,“岛村心想:要是再见到驹子,就劈头盖脸给她一句‘徒劳’,然而,对岛村来说,恰恰相反,他总觉得她的存在非常纯真。”小说几次写到岛村想对驹子的努力以“徒劳”来论之。因为.岛村认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而不管驹子如何努力,也无力改变她的命运,所以她的努力生存也是一种徒劳。但岛村却并没有完全否定驹子,而是觉得驹子的存在更加纯真;这是因为徒劳是一种佛教所说的虚无,这种虚无和西方的虚无有着本质的不同。川端康成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中指出: “这种无,不是西方的虚无,相反,是万有自在的空,是无边无涯无尽藏的心灵宇宙。” 他还引用了禅宗高僧明慧上人的弟子喜海所著的《明慧传》中的句子来解释虚空: “虚空本来是无光,又是无色的。就类似虚空的心,着上种种风趣的色彩,然而却没有一丝痕迹。” 驹子表面上是在做着徒劳的毫无意义的事,实际却是在追求这种“无边无涯无尽藏的心灵宇宙”的广袤和浩瀚。 作者借岛村之口表面上否定了驹子的努力和奋斗,但实际却是用“空、虚、否定之肯定”的方式来赞赏驹子的追求。因为“这世问没有不灭的东西,重要的是一种东西在人世间被发现,不论什么也都是不灭的。即使灭了,也是不会灭绝的。”作者让驹子的形象通过岛村的映衬而更加丰满,一个在凡尘俗世间追求真爱,虽然经历种种挫折与坎坷,依然乐观向上的美丽女子形象就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驹子的生活与其说是徒劳和虚无的,不如说是一个充满禅悟的奋斗历程:既有爱慕岛村的快乐,又有等待的焦灼以及与命运抗争的无奈,虽然结局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总有些什么“即使灭了,也不会灭绝的。”在驹子的短暂人生中,每一种经历都是一个个难忘的音符,而这些组成了她的或是欢快或是忧伤的命运交响曲。这首交响曲是如此动人,不仅打动了岛村,也让作者集中了几乎全部的笔墨来描述这位美丽可敬的女子。他在《独影自命》中写道: “特别是驹子的感情,实际上就是我的感情,我想,我只是想通过她向读者倾诉而已。……岛村深怀着不得不爱的悲哀和悔恨,而这种空虚感反过来是不是恰好衬托了作品中的驹子呢?” 驹子的努力生存深深涤荡了岛村的心,并净化了他的心灵。虽然岛村总把驹子的爱情看作是一种美的徒劳:但驹子“对生存的渴望反而像赤裸的肌肤一样,触到他的身上”。所以,岛村会觉得徒劳的“驹子的存在更加纯真了”。而驹子对生存的渴望之所以会“像赤裸的肌肤一样,触到他的身上”,是因为她在生活中的不断努力的生存徒劳感动着岛村。虽然,岛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并懒于改变,而只是怀着一种想爱而不能爱的伤感在矛盾中徘徊。.一边是踏着虚无的脚步悲哀的岛村,一边是竭尽全力努力生存的驹子,他们二人的相互映衬,谱写出了生命在种种甘苦中不断追求自省的禅悟过程。作者把禅的虚无天农无缝地契合在《雪国》里的两位主人公的性格之中,从而吟唱出一曲动人的生命禅悟之歌。 2叶子的虚幻与徒劳之美 在小说中,作者对另一位女主人公叶子的着墨虽然不多,但她的每一次登场,却总给人以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如叶子的第一次登场,作者先写其声:“她的话声优美丽又近乎悲戚”:随后,写她的动作:“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一眨也不眨的严肃目光,都表现出她的真挚感情。”;紧接着,再写叶子的动作给岛村留下的印象:“……裹着男人双脚的外套下摆,不时松开耷拉下来?姑娘也马上发现了这一点,给他重新裹好。这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那种姿态几乎使人认为他俩就这样忘记了所谓距离,走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正因为这样,岛村看见这种悲愁,没有觉得辛酸,就像是在梦中看见了幻影一样”;“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娇艳而美丽的夜光虫。”“这使岛村看人了神,他渐渐忘却了镜子的存在,只觉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这时岛村不由自主地想:“那些流逝的暮景,难道是时光流逝的象征吗?”最后,作者才写道:“叶子的慧眼放射出一种像是看透驹子的炙热与岛村的悲哀的光芒,从而吸引了岛村。” 作者把叶子的形象定位为一种幻影,和美丽相连,与悲伤同在,与时光相融,是一种虚幻精神的象征。岛村一面迷恋着驹子的肉体美,一丽往心里暗恋着虚幻的叶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管是驹子的美,还是叶子的美,对于岛村而言都是镜中月。闪为他的眼睛所看到的,心里所想到的,都不是事物的本相虚无的叶子也有着徒劳的追求:对行将就木的行男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行男死后天天给他扫墓。虽然她在坎坷的命运巾挣扎,梦想也在不断的失落中暗淡,但在她身上却始终闪烁着女性的无私的爱的光芒,即使幻灭了,也总会有些无法消逝的痕迹,她体味着生离死别和孤独寂寞的滋味,不断地品尝着人间的甘苦,并为她做出的最后的命运抉择埋下了伏笔。葬身火海也许是她艰难抉择后的顿悟:从苦海中逃离,从苦海中得到解脱。川端康成用“虚幻的美”阐释了叶子的美丽,也用东方式的虚无肯定了叶子在生命甘苦中的禅悟。 3死的升华与灵魂的净化 日本是一个崇尚“生死轮回观”的民族。其佛教信仰的基石是灵魂不灭观,即人死后肉体消亡而灵魂是不灭的。这是长久以来人们在与死亡抗争过程中所赋予死亡的神圣的精神力量。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死只是生的一个起点,是一种飘渺的美丽,一种凤凰涅磐的方式。生与死不停轮回,不断循环往复,组成了美丽的宇宙万物。宇宙也在无尽藏的自由飘渺中变换交织,从而达到万物一如的境界。 川端康成因童年苦难的经历,所以对死亡有着比平常人更深刻的体验。因此,他在《雪国》的结尾之处也创造了一个美丽的死亡来终结全篇。在大火现场,岛村的“眸子里映满了银河”,他和驹子跑过来时,“银河好像从他们的后面倾泻到前面,驹子的脸仿佛映在银河之上”,岛村“觉得银河仿佛要把这个大地拥抱过去似的”。“银河”一词在这段反复出现,它寓意的是万有自在的空的宇宙,“驹子的脸映在银河上”、“银河仿佛拥抱大地”等描述表现了驹子、岛村、稍后从二楼坠落下来的叶子,以及整个世界都在这个宇宙之中,符合禅宗的宇宙观。“川端认为天地宇宙所存在的万物本质上应该归一,认为人的生存方式也应该由敌视外界封闭自我转向与万物交融。”而所谓的“万物一如”、“轮回转生”、“灭我为无”就是这种思想的集巾体现。 在

【年份】2010

【期号】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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