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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虚实真假有无之间——金基德电影意义解读
作者: 暂无 来源: 名作欣赏·下旬刊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金基德   电影解读  
描述: 本文从哲学意蕴、俄狄浦斯情结和男性化视角三个层面对金基德电影进行简略解读。 韩国金基德作为最具震撼力的电影导演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大量奖项,或者2004年他同时获得威尼斯和柏林两大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也不仅仅因为他的电影作品是以最小的成本和最短的档期以及高产等等的与众不同和出类拔萃,关键是他的电影作品以其残酷与深刻,以其力透纸背的精神力度而震惊于世。金基德电影的意义内涵是广泛的,本文仅从三个方面简略论述。 一、哲学意蕴 金基德电影一看就是典型的东亚文化的审美意境,即其电影的思想文化内涵在普适价值中体现着东亚儒、道、佛文化精髓的地域特征以及审美意蕴。电影中的哲理蕴涵往往通过中国写意画似的清澈空灵的画面审美意象,以及超越物质、精神二元对立的人物和故事情节展现出来。无论是《漂流欲室》还是《春去春来》以及《弓》等,都借助于山水相融、天水一色的审美意境传达着东亚的空灵情怀。金基德的主人公往往都不善言谈,《坏小子》里的汉继、《空房间》的男女主人公、《弓》里的男女主人公、《漂流欲室》的女主人公等等,他们几乎一言不发,在此用主人公是因为从电影中几乎无法得知他们的名字。然而这些人物的行动力和生命力是那样的强盛,他们的动作、行为远远地大于所有人的声音,深刻感召着观众的心灵。这恰恰印证了老子“希言自然,知者不言,言者不知”①的哲学道理。金基德的电影还反复陈述着虚实辩证、有无辩证、生死辩证的道理。《空房间》里泰石游走在隐形和显形之间,片尾男女主人公体重归零既可以理解成秤出了故障,又可以理解成他们共同进入一个彼岸的虚拟理想世界。《春去春来》中,师傅可借助于意念使船行走或停止,无船亦可在水上通行,师傅坐化后似乎化为一条蛇。庙里的房间是有门无墙,师傅总是从门通过,徒弟在偷情时可以从空墙直接爬过去。《弓》男主人公算命的神秘和准确,他逝去后以无形之身与女孩交合等等,都具有庄子《齐物论》中论述的:“物无非彼,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自知则知之……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因非因是”②的哲学思想。《春去春来》在整个寓言体的叙事中实现着禅理与禅意的表达。人生在世最难摆脱贪嗔痴三毒,童年(春)之痴,少年(夏)之贪,青年(秋)之嗔,在电影中形象地展示出来。师傅的无言教诲处处体现着戒与定,最终使小和尚走向大智慧。 二、俄狄浦斯情结 金基德的电影也同许多著名导演的作品一样隐含着俄狄浦斯情结。但是也同其他电影一样,他的俄狄浦斯情结是以化妆、伪装、替换的形态出现的。在《空房间》里,泰石的行为和思想与其说是个青年,不如说是个儿童,而且这种返归童年的意象越接近电影的结尾表现得越清楚。无论是在监狱中与狱警玩躲猫猫游戏,还是出狱之后隐身潜入一个个家庭,都不过是童年幻想的白日梦,而且是男孩儿的白日梦。善华的丈夫、警官、狱警不过是父亲的伪装形态,即他们是父亲威严的不同体现,尤其更像在韩国这样保存着更多儒家传统的父亲形象。母亲是由善华化装转换的,即善华事实上在故事的深层象征着母亲。泰石的弑父冲动是在善华这个“母亲”受到丈夫这个“父亲”的虐待下激发出来的。弗洛伊德指出: 第三种典型的儿童性理论出现于那些偶尔看到父母性交场合的孩子身上……都会得出同样的结论,说这是一种“虐待性的性交”(或者说性交是一种施虐的行为),因为他们亲眼看到强壮的人如何用强力“欺负”弱者……如果这个儿童第二天早上发现母亲睡的床上有斑斑血迹,他的这种概念就变得更加深刻一步了,因为这恰好是证明,昨天夜里在父母之间又发生了一场虐待和反虐待的斗争……(弗洛伊德指出这是“性交乃施虐”的性理论) 善华从一开始就带着满身的伤痕、带着哭啼进入观众的视野,即在金基德的无意识中,善华“母亲”是个受虐者,她的伤痕是“父亲”虐待的结果。善华的观察视角事实上类似幼儿感受到的母亲的视角。泰石第一次感受到善华在观看他时他正在手淫。这与弗洛伊德的观察完全一致:小男孩儿往往爱向母亲展示自己的生殖器。泰石与善华刚刚发生性关系(完成娶母)就被突然赶回来的怒气冲冲的拳击手打得遍体鳞伤。这与弗洛伊德的论述再次完全一致: 如果当他父亲外出时他被允许和他母亲同床,而当他父亲回来时他又被重新从他母亲的床上赶走,那么当他父亲不在眼前时他的满足和当他父亲重新出现时他的失望,也就成了感受很深的体验。这就是“俄狄浦斯情结”的主题,希腊传说把它从一个孩子的幻想世界移入了假冒的现实之中。 泰石的弑父是以高尔夫球杆击打高尔夫球实现的,“父亲”在这里既是善华的丈夫,也是警官。高尔夫球杆在此还有男性生殖器的梦境象征。而这部电影的英文名字恰恰是《3-iron》,就是被放在球袋中而极少选用的三号球杆。电影结尾段落是泰石再次像儿童与大人躲猫猫一样,在“父亲”丈夫身后由“母亲”善华喂饭吃,待威严的父亲上班出门后与“母亲”善华再度亲昵。这是一个完整的幼年俄狄浦斯情结的展示。 《收信人地址不详》的俄狄浦斯情结更加具体化、显在化。电影中张武的母亲与狗眼睛是在张武出生之前就相爱的恋人,这样做可以规避张武最后弑父时在超我层面的限制。事实上狗眼睛也的确像个严厉的父亲一样对张武经常打骂,张武对他总是特别惧怕。狗眼睛警告张武:“你不要总是欺负我的女朋友。”(按:女朋友即张武的妈妈)。张武娶母时经历了给母亲裸体洗澡,然后再刺向母亲乳房的过程。刀子在此具有明显的性意象,刀子在无意识梦境里是男性生殖器。而乳房意象更加直接:“婴儿的第一个性欲对象是哺育他的母亲的乳房。”5张武在完成弑父(杀死狗眼睛),娶母(用刀割掉母亲乳房的刺青)之后只有自杀以谢罪。这同《哈姆雷特》完全一致,自杀则是最严厉的自我阉割。母亲最后吃掉张武的尸体是完成叙事者回归母体的死亡冲动。 三、无法读解的解读:男性视角对女性的探寻 对女人的迷惑也许是导致金基德在其作晶中反复表现爱情和性的基本动因:在《雏妓》中无论是父亲还是弟弟以及男朋友振浩在与妓女珍阿的关系中似乎都具有野兽般的性本能冲动,在这里似乎可以肯定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一直清身自好的房东的女儿姬美,似乎一直要坚持到结婚才能和男朋友振浩有肉体关系、但是结局完全颠倒了:振浩接受了姬美的纯洁信念,真正做到了洁身自好;而一向对妓女嫉恶如仇的姬美走向了反面——成了妓女——是在没有任何强迫情况下的自愿决定。并深深理解了妓女珍阿,成为挚友。2002年金基德在《坏小子》中再次探寻女性的秘密。漂亮文雅的女大学生金善华由欺骗、强迫沦为妓女,而毁灭她一生的坏小子汉继在将要被判死刑的时刻她表现出的焦躁不安和痛苦已经无法说清是恨还是爱。当善华真的获得了自由之后她又主动与卡车司机发生性关系,并主动回到汉继身边,在汉继保护下自主、自愿地继续妓女生涯。而坏小子汉继却始终没有碰过善华。2004年的《撒玛利亚女孩》中学生在英为游欧洲卖身似乎只是个理由,因为她很快就和嫖客成为朋友,在享受着性的快乐。她临死时最想见到的不是自己的父母、亲人而是一位嫖客。她的同学挚友姜小姐曾经反对以身挣钱,并嫌弃嫖客肮脏。在英死后她不仅和所有嫖过在英的嫖客再度同床,而且不是为了金钱,相反她与那些嫖客发生关系后,反倒把在英卖淫挣的钱一一还给了原来的嫖客。在此姜小姐的行为已经不是妓女,也不是淫荡,似乎为了一种信念:电影开始时在英讲述的印度名妓巴苏米达通过卖淫活动使一个个嫖客皈依了佛门。包括《漂流欲室》在内,金基德电影中所有的妓女几乎都不单纯为了挣钱,有时甚至完全不是为了钱,更不是生存所迫。妓女的含义在这里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这就导致了观众对于女人的困惑。 在这些电影中也许金基德想表达的是良家妇女与妓女之间没有绝对的壁垒界限,这也就进一步提出了女性到底是什么的问题。这样的电影叙事当然是一种男性化的表达。但是对这些电影中的这些故事情节所蕴含的意义读者也只能漂在云里雾里,不识庐山真面目。我们只能猜测电影或许在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也许是永远无法完全读解的命题。弗洛伊德曾对此感叹:“女性的性生活则一半因为文明的压抑,一半因为女人天生的隐晦与不诚实,依然隐藏在重重幕帐里。”…弗洛伊德虽然在很深的精神层次解读着人类的灵魂,但是他还是同我们普通男人一样看不懂女人?我们可以说卡尔·古思塔斯·荣格提出的阿尼玛原型:男人心目中的女人特征,男人借以理解女人的共有性别特征是有道理的。 金基德的电影还可以解读出对现代性的反思、对民族劣根性的批判、对主流社会的讽刺和抗争、反冷战思考、反美帝国主义等等一系列的意义群落。其作品与中国观众的亲和力还在于与姜文作品具有某些神似之处,以及金基德与姜文在创作中的互相启发关系。这些意义是分层呈现的,上面的论述是直接将意义的最深层面揭示出来。由于篇幅的限定本文只对以上三个层面做简略的解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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