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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朱屺餐,宋文治先生的交往
作者: 暂无 来源: 钟山风雨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太仓市   陆俨少   梅花   社会贤达   爱国爱乡   画展   交往   艺术馆   文治   作品  
描述: 为家庭的影响,我少时 就喜好涂鸦。1958年大跃进年代,我从镇上大街小巷的墙面一直画到公社各大队的食堂,成为全镇有名的“画家”。 1959年浏河镇工会决定举办“浏河镇书画展”,我负责展览及征稿的所有工作。浏河籍最有名的画家莫过于黄秋生和朱屺瞻,当我登门向来先生征稿时,朱老看到家乡人特别高兴,家乡情况、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等等无不问及。我将筹备“浏河镇书画展”的事向朱老汇报后,他非常高兴,并表示大力支持。朱老拿出两张四尺整张的作品参展,一件《墨荷》,一件《可以消暑》(画的是西瓜)。.展览结束后,当我将两件作品完璧归还时,他欣然将作品送我留念,但遗憾的是这两件珍品在文革中被付之一炬。 为了实现画家梦,每逢周日清晨,我就乘北浏线5点半的头班车去上海,9点以前就i可以到朱老家中。他早上起得很早,这时候一般是他作画的时间,如能赶上他正在!作画,那是我最开心的事。方便的时候,我还会把自己的画作带去请他指授一番。记得有次带去一幅梅花,他看后说:“点苔点得太多了,而且点得太乱。点苔既要松又要稳,要点点相应……”朱老的画室不大,大约就十个平方,放了一张画桌后,所余空间就不多了,若有两位客人在画室就显得很拥挤。我每次拜访朱老,若有其他客人在场,便打个招呼即去博物馆和美术馆参观。我一般都是两手空空,偶尔也带点东西,但都是太仓土产,如枸杞头、芋艿、毛豆等一些不值钱的东西,不过师母见到这些土产却非常高兴。他们全家对我非常信赖,连他家阿姨在楼下遇见我,都会毫不迟疑地给我钥匙,让我自己开门进去。 1962年我去西安探亲,适逢举行“朱屺瞻画展”,参观中巧遇方济众先生。我与方先生相识于朱老家中,他是西安市美协主席,朱老的画展全由他操办。他热情介绍了西北的风情特色和古都文化,并盛邀我作为朱老弟子和朱老家乡代表,参加由西安市美协举办的“朱屺瞻艺术座谈会”。我在西安期间谒乾陵,游骊山,登华岳,参观碑林等古都胜迹,回到上海后首先赶到朱老家中,他对我陕西之行勉励说:“你这是在读书啊!” 朱屺瞻先生子女多,生活全靠他几十元的创作补贴,师母每天也要去上班,经济上很紧。他们平时生活俭朴,一般都是三菜一汤,非常清淡,数量不多,以素为主。在国家困难时期,上海对社会贤达和高级知识分子每人每月发一点有限的优惠餐券。一个大伏天,朱老请我到外面吃饭,叫我带着伞一起坐三轮车到文化俱乐部。记得吃的是西餐,每人一盘黄萝卜饭和一块小牛排,朱老说:“你年纪轻,吃这点不饱,另外我还给你要了五个面包。” 朱老特别喜欢兰花、竹子和菖蒲,这也是他最喜欢画的题材。朱 老家的走道里和画室中每个窗台 上都放着一溜洁白的小瓷盆,里面 种着青一色的小草,鲜碧可人,朱 老告诉我这些小草放在旁边有益 眼睛,后来才知道它就叫菖蒲。我 与殷继山曾送去几盆兰花,并从乡 下挖了些野生小毛竹带了去,小竹 子种于楼下墙脚根,经过朱老精心 养护,长得郁郁葱葱,成为都市中 一隅难觅的野趣。 1966年文革开始不久,一个星期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了上海。在去朱家的途中,经过南京西路一家大照相馆前,我发现橱窗里经常陈列的一张朱先生大照片不见了,顿时有一种不祥之感。等我三步并作两步赶到巨鹿路820弄时,弄内许多人都在忙于破“四旧”,走进朱老家,底楼已经换了新主人,到楼上一看,朱老家的布局也变了,画室里画桌也没有了。师母说:“儿子要结婚没家具,画桌改五斗橱了。”我沮丧地想,看来朱老要搁画笔了。第二天到单位上班,同事们对我避而远之,“风雨欲来”之势非常明显。果然晚上的职工大会上讲:“有些资产阶级孝子贤孙,大搞资本主义复辟……”三天后即宣布对我隔离审查。 1977年“春风吹又生”,一切莫须有的罪名都被推翻,我和朱屺瞻先生的关系自然也就恢复如初了。经过文革十年,我已是不惑之年,“东隅已失,桑榆未晚”,我请求朱老为我题“桑榆轩”作为警示。原想再求朱老写两个字,但朱老谦虚地说:“字写得不好,这张拿去白相相吧。”并随手将案桌上一幅兰花送给了我。 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经济文化一片繁荣,已是86岁高龄的朱老名望日隆,办画展、出访、接受采访等活动越来越多。我每次到朱老家里,那儿几乎都是宾客满堂,我已经难得有与朱老促膝相谈的机会了,但朱老对家乡太仓的感情不减,还是关心备至。 1979年,我经由朱寒汀先生推荐,受曹兴福先生之恩遇,从浏河调到太仓工作,这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转折,为我在绘画道路上的发展提供了良机。工作需要使我有了更多与朱老交往的机会,又结识了唐云、谢稚柳、陆俨少、陈大羽等名画家,从而开阔了眼界,艺事日进。 1980年,朱老思先祖之德,欲在浏河家乡为先祖建墓。朱老祖父长熠公,字湘洲,经商有儒行,于乡里多善举,擅丹青,好收藏,民众口碑甚佳。朱老给我60元建墓费,托我为其先祖筹划衣冠冢事宜。我因刚调去太仓不久,只能利用星期天多方联络,在浏河乡政府的支持下,浏河公墓提供了6平方米的墓地,太仓人民公园的金慰忠无偿提供花岗石碑料和祭桌石,石匠雕凿、人力运输等费共计56元。墓建好后的当年初冬,朱老率子孙三代胃雪来太仓扫墓祭祖。 1985年,“中国的居里夫人”吴健雄博士返乡。朱屺老知道后非常高兴,我陪朱老回到浏河参加明德学校复校仪式。朱老说:“不久前在北京饭店,正好吴健雄应邓小平之邀回国也下榻同一饭店,我们一见面特别开心,吴健雄还说得一口浏河话,感觉特别亲切。”朱老亲自为明德学校题写了“明德楼”匾额,并在揭幕仪式上欣然向学校捐赠2万元作为文学艺术奖学金。朱老的一片桑梓深情,为家乡所景仰。 1990年,上海市隆重举行朱屺瞻百岁画展,太仓县政府非常重视,主要领导专程抵沪祝贺。太仓也随即策划朱屺瞻百岁画展,并请大书法家沙孟海为画展题写会标,我有幸主持此次画展。画展开幕式上,苏州、太仓的有关领导和上海的沈柔坚、程十发等数十位名画家会集太仓共庆盛事,著名山水画家宋文治致辞,对朱老爱国爱乡、德艺双馨给予了高度评价。当天上海陶艺大师许四海先生带来一个紫砂壶陶胚,朱老欣然在壶胚上写下“饮水思源”,另一面画了梅花。朱老敬恭桑梓的情怀不言而喻。 朱老爱梅画梅,以梅自许,一生与梅结下不解之缘。抗战时,太仓浏河老宅被日军焚毁,新宅亦弹洞满壁,遂拆老宅之余屋,修缮新宅,在屋之隙地,担土为山,绕山遍植梅花,计百余株,故日“梅花草堂”,自号“梅花草堂主人”。又拓宅地之日军炸弹坑为池,名其池为“铁卵池”,以志不忘日军侵略之耻。1991年,太仓人民政府敬仰先生爱国爱乡、德艺双馨,在浏河公园北部重建“梅花草堂”,有厅堂两间,配房两间,粉墙黛瓦,自成院落,环境清幽,文气弥漫,建筑面积近200平方米。建好后,朱老特地专程到太仓参加了梅花草堂的落成典礼,亲自重题“铁卵池”。 朱老热爱家乡,凡太仓有事相清,不管大事小事从不计较,诸如“龠山大厦”、“人民公园”、“交通大厦”、“轻纺市场”、“太仓剧场”、“绿荫园”、“兰苑”、“太仓文史”等题字,几乎都没有收什么润笔费。朱老对家乡小辈也特别关心,我和朱屺瞻的师生关系始于1959年,38的沧桑岁月中,他的谆谆教诲时时在脑际回响。我出去写生的时候,他为我题写“外师造化”以示勉励。我两次开画展,他均为我题写会标,还书写“近山遥水笔有神”条幅祝贺。一次看到我画的兰花作p,他主动在画上题写“幽兰出山谷”、“九畹扬芬”等。来老百岁之时,我有事到他家里,一进画室迎面看见墙上夹着一张刚画好的葫芦,还题有上款“少兰老弟雅玩”,使我顿感一股祥瑞之气。朱老处世之道也使我受益匪浅,他高尚的人品成就了他的艺术高峰,他淡泊名利,从不为权贵和“孔方兄”左右。观摹朱老画画时他常说:“我是瞎涂涂,别人家不大欢喜的。”他有两句名言——“做事要顾人,画画要从己。”我把这两句话做了十几对紫铜镇尺,每位弟子一对,作为从艺处世的座右铭。朱老出生于1892年,过去富于收藏,古代书画见得很多,且亲历了上海百年美术史,见多识广。在齐白石为朱屺赡治的68方印章中,“存我”、“开生面”等印文暗示了朱老在艺坛独树一帜的溯源。也是我受益于朱老的艺术精髓,1995年5月,“朱屺瞻艺术馆”在上海虹口区落成暨“朱屺瞻一百零五岁画展”开幕,我与宋文治先生专程到上海祝贺,我还向“朱屺瞻艺术馆”赠新作《古松图》一件. 1996年4月21日,惊悉朱屺瞻先生仙逝,太仓举市同悲,太仓市委、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分别向朱老家属发出唁电和慰问,另外太仓文联、文化局、浏河镇党委和政府、宋文治艺术馆、太仓画院等单位也先后向朱老家属发出唁电,表示哀悼和慰问。我代表太仓市领导赠朱屺瞻灵位前挽联:“百五高龄,艺坛失泰斗;千秋宝绘,家国有光荣。”并向朱屺瞻家属表示慰问。朱老夫人陈瑞君女士对太仓领导的关怀深表感谢,说:“老先生临终前几次催促我到太仓,说:‘快快收拾行李,到太仓的船要开了,快快收拾东西,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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