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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砚斋点评《冷子兴演说荣国府》
作者: 暂无 来源: 中华活页文选·高二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脂砚斋   宁国府   冷子兴   点评   水作   贾宝玉   男子   荣国府   眉批   贾府  
描述: 雨村不耐烦,便仍出来,【眉批】毕竟雨村还是俗眼,只能识得阿凤、宝玉、黛玉等未觉之先,却不识得既证之后。未出宁、荣繁华盛处,却先写一荒凉小境;未写通部入世迷人,却先写一出世醒人、,回风舞雪,倒峡逆波,别小说中所无之法,意欲到那村肆中沽饮三杯,以助野趣,于是款步行来。将入肆门,只见座上吃酒之客有一人起身大笑,接了出来,口内说: “奇遇,奇遇!”雨村忙看时,此人是都中古董行中贸易的,号冷子兴者,此人不过借为引绳,不必细写。旧日在都相识。雨村最赞这冷子兴是个有作为大本领的人。这子兴又借雨村斯文之名,故二人说话投机,最相契合。雨村忙笑问道: “老兄何日到此?弟竟不知。今日偶遇,真奇缘也。”子兴道:“去年岁底到家,今因还要人都,从此顺路找个敝友说一句话,承他之情,留我多住两日。我也无紧事,且盘桓两日,待月半时也就起身了。今日敝友有事,我因闲步至此,且歇歇脚,不期这样巧遇!”一面说,一面让雨村同席坐了,另整上酒肴来。二人闲谈慢饮,叙些别后之事。好!若多谈则累赘。 雨村因问: “近日都中可有新闻没有?”不突然,亦常问常答之言。子兴道: “到没有什么新闻,到是老先生你贵同宗家,出了一件小小的异事。”雨村巳无族中矣,何及此耶?看他下文。雨村笑道: “弟族中无人在都,何谈及此?”子兴笑道: “你们同姓,岂非同宗一族?”雨村问是谁家,子兴道: “荣国府贾府中。可也玷辱了先生的门楣么?”刳小人之心肺,闻小人之口角。雨村笑道:“原来是他家。若论起来,寒族人丁却不少,自东汉贾复以来,支派繁盛,各省皆有,此话纵真,亦必谓是雨村欺人语。谁逐细考查得来?若论荣国一支,却是同谱。但他那等荣耀,我们不便去攀扯,至今故越发生疏难认了。”子兴叹道:叹得怪。 “老先生休如此说。如今的这宁、荣两门,也都萧疏了,不比先时的光景。”记清此句。可知书中之荣府已是末世了。雨村道: “当日宁、荣两宅的人口也极多,如何就萧疏了?”作者之意原只写末世。此已是贾府之末世了。冷子兴道:“正是,说来也话长。”雨村道:“去岁我到金陵地界,因欲游览六朝遗迹,那日进了石头城,点晴神妙!从他老宅门前经过。街东是宁国府,街西是荣国府,二宅相连,竞将大半条街占了。大门前虽冷落无人,好!写出空宅。隔着围墙一望,里面厅殿楼阁,也还都峥嵘轩峻。就是后“后”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堕泪,故不敢用“西”字。一带花园子里面,树木山石也还都有蓊蔚洇润之气。那里像个衰败之家?”冷子兴笑道:“亏你是进士出身,原来不通!古人有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今虽说不及先年那样兴盛,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气象不同。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二语乃今古富贵世家之大病。其日用排场费用,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甚”字好!盖已半倒矣。内囊却也尽上来了。这还是小事。更有一件大事:谁知这样钟鸣鼎食之家,翰墨诗书之族,两句写出荣府。如今的儿孙,竟一代不如一代了!”【眉批】文是极好之文,理是必有之理,话则极痛极悲之话。雨村听说,也纳罕道: “这样诗礼之家,岂有不善教育之理?别门不知,只说这宁、荣二宅,是最教子有方的。”一转有力。 子兴叹道:“正说的是这两门呢。待我告诉你:当日宁国公演。‘与荣国公源。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四个儿子。贾蔷、贾菌之祖,不言可知矣。宁公死后,长子贾代化袭了官,第二代。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名贾敷,至八九岁上便死了。只剩了次子贾敬袭了官,第三代。如今一味好道,只爱烧丹炼汞,馀者一概不在心上。亦是大族末世常有之事,叹叹!幸而早年留下一子,名唤贾珍,第四代。因他父亲一心想作神仙,把官到让他袭了。他父亲又不肯回原籍来,只在都中城外和道士们胡羼。这位珍爷到生了一个儿子,今年才十六岁,名叫贾蓉。至蓉五代。如今敬老爹一概不管。这珍爷那里肯读书,只一味高乐不已,把宁国府竟翻了过来,也没有人敢来管他。伏后文。再说荣府你听,方才所说异事就出在这里。自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第二代。娶的也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为妻。因湘云,故及之。生了两个儿子,长子贾赦,次子贾政。第三代。如今代善早已去世,太夫人尚在。记真,湘云祖姑史氏太君也。长子贾赦袭着官。伏下贾琏、凤姐当家之文。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祖父最疼。原欲以科甲出身的,不料代善临终时遗本一上,皇上因恤先臣,即时令长子袭官外,问还有几子,立刻引见,遂额外赐了这政老爹一个主事之衔,嫡真实事,非妄拟也。令其人部习学,如今现已升了员外郎了。总是称功颂德。这政老爹的夫人王氏,记清。头胎生的公子,名唤贾珠,十四岁进学,不到二十岁就娶了妻生了子,此即贾兰也。至兰第五代。一病死了。【眉批】略可望者即死,叹叹!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这就奇了。不想次年又生一位公子,【眉批】一部书中第一人却如此淡淡带出,故不见后来玉兄文字繁难。说来更奇,一落胎胞,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上面还有许多字迹,青埂顽石已得下落。就取名叫作宝玉。你道是新奇异事不是?”正是宁、荣二处支谱。 雨村笑道: “果然奇异!只怕这人来历不小。”子兴冷笑道: “万人皆如此说,因而乃祖母便先爱如珍宝。那年周岁时,政老爹便要试他将来的志向,便将那世上所有之物摆了无数,与他抓取。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政老爹便大怒了,说: ‘将来酒色之徒耳!’因此便大不喜悦。独那史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说来又奇,如今长了七八岁,虽然淘气异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说起孩子话来也奇怪,他说: ‘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真千古奇文奇情。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道好笑不好笑?将来色鬼无疑了!”没有这一句,雨村如何罕然厉色,并后奇奇怪怪之论?雨村罕然厉色忙止道: “非也!可惜你们不知道这人来历。大约政老前辈也错以淫魔色鬼看待了。若非多读书识事,加以致知格物之功、悟道参玄之力,不能知也。” 子兴见他说得这样重大,忙请教其端。雨村道: “天地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馀者皆无大异。若大仁者,则应运而生;大恶者,则应劫而生。运生世治,劫生世危。尧、舜、禹、汤、文、武、周、召、孔、孟、董、韩、周、程、张、朱,皆应运而生者。蚩尤、共工、桀、纣、始皇、王莽、曹操、桓温、安禄山、秦桧等,皆应劫而生者。此亦略举大概几人而言。大仁者,修治天下;大恶者,扰乱天下。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今当运隆祚永之朝,太平无为之世,清明灵秀之气所秉者,上至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所馀之秀气,漫无所归,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僻之邪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中,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内,偶因风荡,或被云摧,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泄出者,偶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譬得好。两不相下,亦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致搏击掀发后始尽。故其气亦必赋人,发泄一尽始散。使男女偶秉此气而生者,在上则不能成仁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恰极!是确论。置之于万万人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万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万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再偶生于薄祚寒门,断不能为走卒健仆,甘遭庸人驱制驾驭,必为奇优名倡。如前代之许由、陶潜、阮籍、嵇康、刘伶、王谢二族、顾虎头、陈后主、唐明皇、宋徽宗、刘庭芝、温飞卿、米南宫、石曼卿、柳耆卿、秦少游,近日之倪云林、唐伯虎、祝枝山,再如李龟年、黄幡绰、敬新磨、卓文君、红拂、薛涛、崔莺、朝云之流,此皆易地相同之人也。” 子兴道: “依你说, ‘成则王侯败则贼’《女仙外史》中论魔道已奇,此又非《外史》之立意,故觉愈奇。了?”雨村道。 “正是这意。你还不知,我自革职以来,这两年遍游各省,也曾遇见两个异样孩子。先虚陪一个。所以,方才你一说这宝玉,我就猜着了八九亦是这一派人物、不用远说,只金陵城内,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此衔无考,亦因寓怀而设,置而勿论。【眉批】又一个真正之家,特与假家遥对,故写假则知真。甄家,你可知么?”子兴道: “谁人不知!这甄府和贾府就是老亲,又系世交。两家来往极其亲热的。便在下也和他家来往非止一日了。”说大话之走狗,毕真。 雨村笑道: “去岁我在金陵,也曾有人荐我到甄府处馆。我进去看其光景,谁知他家那等显贵,却是个富而好礼之家,如闻其声。 【眉批】只一句便是一篇家传,与子兴口中是两样。到是个难得之馆。但这一个学生,虽是启蒙,却比一个举业的还劳神。说起来更可笑,他说: ‘必得两个女儿伴着我读书,我方能认得字,心里也明:不然,我自己心里糊涂。’甄家之宝玉乃上半部不写者,故此处极力表明,以遥照贾家之宝玉 凡写贾宝玉之文,则正为真宝王供影.又常对跟他的小厮们说: ‘这女儿两个字极尊贵、极清净的,比那阿弥陀佛、元始火尊的这两个宝号还更尊荣无刈的呢!【眉批】如何只以释、老二号为然 ,略不敢及我先师儒至等人?余则不敢以顽劣目之。你们这浊口臭舌,万小可唐突了这两个字要紧;但凡要说时,必须先川清水香茶漱了了口才可;设若失错,便要凿牙穿腮等事。’其暴虐浮躁、顽劣憨痴,种种异常。只一放了学,进去见了那些女儿们,其温厚和平、聪敏文雅,与前八个字嫡对。竟又变
毛纶、毛宗岗点评《曹操献刀》
作者: 暂无 来源: 中华活页文选·高二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明末清初   江苏苏州   生卒年   三国演义   评点   毛评   点评   奸雄   曹操   毛宗岗  
描述: 点评者简介 毛纶,字德音,号声山,长洲(今江苏苏州)人。生活于明末清初,生卒年不详。毛宗岗,字序始,号孑庵。生于崇祯五年(1632),卒年不详。著有笔记小说集《孑庵杂录》。毛纶、毛宗岗父子因评《三国演义》而出名,他们评点的本子,被简称为“毛评本”。康熙四年(1665),毛纶废目,《第七才子书》的评点由毛宗岗执笔代书。次年,毛宗岗商请其师“葑溪浮云客子”撰写序文,成书刊行。康熙十八年(1679),李渔为《三国》毛评本撰写序文。此书由醉耕堂刊行,是现存最早的《三国》毛评本。 毛评本《三国》全书共一百二十回,书名为《三国志演义》,或称《四大奇书第一种》。目录前题署为“茂苑毛宗岗序始氏评”, “声山外书”,“吴门杭永年资能氏定”。 毛评本对罗贯中原本进行了多处的增删与修饰。卷首所载的《三国志演义凡例》,一一介绍了它的改动。约而言之,主要有以下几点:一、删除了“之乎者也”等字和一些“冗长” “复沓”的词语;二、改写了一些“讹” “误”的纪事;三、增添了一些“事不可阙”的细节描写;四、增添一些已被选入《文选》的文字;五、把原本中“参差不对”“杂乱无章”的单句“提纲”合并,润饰为对偶的“精工”的双句回目;六、消去了伪托的李卓吾评语,并用自己撰写的新评语来校正旧评语中“唐突”刘备、 “谩骂”诸葛亮的地方;七、保留了原文中对“事之是者”和“尤可笑者”所加的圈点,而删去了原本对“事之非者”所加的涂抹;八、增加唐宋名人的诗词,删除了周静轩等人 “俚鄙可笑”的诗句;九、删去汉代尚未产生的七言律诗;十、删去一些“后人捏造”的、为“今日传奇所有”和“今人之所知”的情节;同时还删去一些“古本《三国志》所无” “非今人之所知”的情节。 毛评本卷首还载有一篇《读三国志法》。此外,对各回的文字也进行了比较细致的评点。 毛评本既是《三国志》的修改本,又是《三国志》的评点本,由此拥有了两个功能,成为清代最流行、最热门、最受读者欢迎的版本。以后出版的《三国演义》,大多是以这个版本为依据的。 曹操献刀 时袁绍在渤海,闻知董卓弄权,乃差人赍密书来见王允。夹写袁绍致书,前应悬节出奔,后伏兴兵会盟,妙甚。○接叙出王允,尤妙。书略曰: 卓贼欺天废主,人不忍言;而公恣其跋扈,如不听闻,岂报国效忠之臣哉?绍今集兵练卒,欲扫清王室,未敢轻动。公若有心,当乘间图之。倘有驱使,即当奉命。 王允得书,寻思无计。一日,于侍班阁子内,见旧臣俱在,允曰:“今日老夫贱降,晚间敢屈众位到舍小酌。”非请众官吃司徒寿酒,正为天子前日曾吃李儒寿酒耳。众官皆曰:“必来祝寿。”当晚,王允设宴后堂,公卿皆至。酒行数巡,王允忽然掩面大哭。绝不说起胸中心事,突然放声大哭,一则想着前日天子吃寿酒之眼泪,一则引出今日众人吃寿酒之眼泪也。是至情,亦是妙用。众官惊问曰:“司徒贵诞,何故发悲?”允曰:“今日并非贱降,因欲与众位一叙,恐董卓见疑,故托言耳。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奄有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于是众官皆哭。徒作楚囚相对,亦何益耶?坐中一人独抚掌大笑,众人皆哭,我独笑,的的妙人。曰:“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妙语解颐。允视之,乃骁骑校尉曹操也。毕竟此公全别。允怒曰:“汝祖宗亦食禄汉朝,今不思报国,而反笑耶?”操曰:“我非笑别事,笑众位无一计杀董卓耳!操虽不才,愿即断董卓头,悬之都门,以谢天下!”其言甚壮。允避席问曰:“孟德有何高见?”操曰:“近日操屈身以事卓者,实欲乘间图之耳。有心人。今卓颇信操,操因得时近卓。闻司徒有七宝刀一口,愿借与操,人相府刺杀之,虽死不恨。”袁绍致书,孟德献刀,一样愤激,而操更壮。允曰:“孟德果有是心,天下幸甚!”遂亲自酌酒奉操,操沥酒设誓。允随取宝刀与之。操藏刀饮酒毕,即起身,辞别众官而去。写得慷慨动色,仿佛荆卿渡易水时。众官又坐了一回,亦俱散讫。 次日曹操佩着宝刀,来至相府,问:“丞相何在?”从人云:“在小阁中。”操径入,见董卓坐于床上,吕布侍立于侧。读书者至此,为曹操捏一把汗。卓曰:“孟德来何迟?”操曰:“马赢行迟耳。”亏此一句,后来好逃走。卓顾谓布曰:“吾有西凉进来好马,奉先可亲去拣一骑,赐与孟德。”多谢,少停当以宝刀奉答。布领命而去。好机会。操暗忖曰:“此贼合死。”我亦谓然。即欲拔剑刺之,惧卓力大,未敢轻动。有鉴于伍孚之事也。卓胖大,不耐久坐,遂倒身而卧,转面向内。一发凑巧。操又思日:“此贼当休矣。”我亦谓然。急掣宝刀在手,读至此,又为董卓捏一把汗。恰待要刺,不意董卓仰面看衣镜中,照见曹操在背后拔刀,意外出奇之事,写得情景如画。急回身,问曰:“孟德何为?”读书者至此,大为曹操捏一身汗。时吕布已牵马至阁外。夹写此句,更令读者吃惊不小。操惶遽,乃持刀跪下曰:“操有宝刀一口,献上恩相。”好权变的是奸雄。○赐马献刀,大好酬酢。○刺卓何必宝刀?其所以请宝刀者,预为地也。献刀之举,未必不在曹操算中。卓接视之,见其刀长尺余,七宝嵌饰,极其锋利,果宝刀也,补写宝刀,忙中闲笔。○如此宝刀,固不当以董卓之颈血污之。遂递与吕布收了。操解鞘付布。先拔刀,后解鞘,明明行刺。董卓愚莽,故不省得。卓引操出阁看马。操谢日:“愿借试一骑。”妙。适未及试刀,今不得不急试马。卓就教与鞍辔。细。操牵马出相府,加鞭望东南而去。来便迟,去便快。○推托马赢,未必不为此时地也。奸雄妙算如神。布对卓日:“适来曹操似有行刺之状,及被喝破,故推献刀。”毕竟吕布略乖觉些。卓日:“吾亦疑之。”此是顺口话,适才并不曾疑。正说话间,适李儒至。此君若早来,孟德休矣。卓以其事告之。儒日:“操无妻小在京,唯其如此,所以去得放心,去得干净。○此句在李儒口中带叙出来,省笔。只独居寓所。今差人往召,如彼无疑而便来,则是献刀;如推托不来,则必是行刺,便可擒而问也。”李儒甚有机变,惜为董卓令坦。卓然其说,即差狱卒四人往唤操。差狱卒便是擒提之状。去了良久,孟德去远矣。回报曰:“操不曾回寓,乘马飞出东门。门吏问之,操曰:‘丞相差我有紧急公事。’纵马而去矣。”此段在狱卒口中补叙出来,省笔。儒曰:“操贼心虚逃窜,行刺无疑矣。”卓大怒日:“我如此重用,反欲害我。”儒曰:“此必有同谋者。待拿住曹操,便可知矣。”读书者至此,又为王允担忧。卓遂令遍行文书,画影图形,捉拿曹操,擒献者赏千金、封万户侯,窝藏者同罪。 且说曹操逃出城外,飞奔谯郡。路经中牟县,为守关军士所获。读书者至此,不特为曹操着急,且益为王允担忧。擒见县令,且不说出县令是谁,好。操言:“我是客商,覆姓皇甫。”何不云覆姓夏侯?县令熟视曹操,沉吟半晌,是何故耶?令人惊疑不定。乃曰:“吾前在洛阳求官时,曾认得汝是曹操,如何隐讳?且把来监下,明日解去京师请赏。”熟视沉吟后,却说出此数语,孟德奈何?把关军士赐以酒食而去。细。至夜分,县令唤亲随人暗地取出曹操,直至后院中审究。精细。此熟视沉吟时算定者。问曰:“我闻丞相待汝不薄,何故自取其祸?”操曰:“燕雀安知鸿鹄志哉!汝既拿住我,便当解去请赏,何必多问!”此县令须以此言动之。奸雄眼力过人。县令屏退左右,精细。谓操曰:“汝休小觑我。我非俗吏,奈未遇其主耳。”是有心人。操曰:“吾祖宗世食汉禄,若不思报国,与禽兽何异?偏是奸雄会说道学语。吾屈身事卓者,欲乘间图之,为国除害耳。今事不成,乃天意也。”曹操此时,竟是一位正人。县令曰:“孟德此行,将欲何往?”问得紧要。操曰:“吾将归乡里,发矫诏召天下诸侯,兴兵共诛董卓,吾之愿也。”词直气壮。○后文事先逗露于此。县令闻言,乃亲释其缚,扶之上坐,再拜曰:“公真天下忠义之士也。”微独县令信之,读书者至此,亦几信之。○写县令先沉吟,次密语,后拜服,最有次序。曹操亦拜,问县令姓名。县令曰:“吾姓陈名宫,字公台。至此方出姓名。好。老母妻子皆在东郡,此处先说老母妻子,遥对后白门楼中语。今感公忠义,愿弃一官,从公而逃。”不特相救,且复相从。宫之于操,其恩不可谓不厚矣。操甚喜。是夜陈宫收拾盘费,与曹操更衣易服,各背剑一口,细。乘马投故乡来。 行了三日,至成皋地方,天色向晚,操以鞭指林深处,二语是绝妙一幅画景。谓宫曰:“此间有一人,姓吕名伯奢,是吾父结义弟兄。就往问家中消息,觅一宿如何?”闲闲而来。宫曰:“最好。”二人至庄前下马,人见伯奢。奢日:“我闻朝廷遍行文书,捉汝甚急,汝父已避陈留去了。应上家中消息句。汝如何得至此?”操告以前事,曰:“若非陈县令,已粉骨碎身矣。”异日白门楼中,何不记此一语?伯奢拜陈宫曰:“小侄若非使君,曹氏灭门矣。曹氏幸不灭门,君家却即刻有灭门之祸。使君宽怀安坐,今晚便可下榻草舍。”应上觅宿句。说罢,即起身入内,良久乃出,写得举动可疑。谓陈宫曰:“老夫家无好酒,容往西村,沽一樽来相待。”言讫,匆匆上驴而去。更是可疑。操与宫坐久,忽闻庄后有磨刀之声。一发惊疑。操曰:“吕伯奢非吾至亲,应上结义弟兄句。此去可疑,当窃听之。”微独操疑之,读书者至此,亦深疑之。二人潜步入草堂后,但闻人语曰:“缚而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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