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1972年胡惠溥与郭沫若之商榷
作者: 暂无 来源: 社会科学论坛·上半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口陈仁德 1972年6月,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进入了第六个年头,“全国山河一片红”,全国人民的思想被完全统一起来,除了永无休止地高唱阶级斗争战歌外,很少有人去独立思考过任何问题,尤其是学术问题。“文化旗手”郭沫若此前推出了他的历史学新著《李白与杜甫》,在这部新著里,郭沫若根据毛泽东阶级斗争的理论,将杜甫划成了地主分子,将苏涣划为造反诗人。他的这一成果得到当局的高度评价,使他在学术上的地位登峰造极。 其实早在20世纪40年代,郭沫若就以一篇《甲申三百年祭》受知于毛泽东,奠定了他作为最大御用文人的地位。那篇一万六千余字的《甲申三百年祭》,被作为中共的文件下发,要求每个党员学习,这在中共党史上是绝无仅有的,即使是被其奉为祖师的马克思列宁的单篇著作,也没听说过作为文件下发的。《甲申三百年祭》从此成为中共的经典,人们除了怀着虔诚的心情去学习外,绝不可以对其有丝毫的置疑。 不可思议的是,1972年6月的一天,四川泸州一个潦倒不堪的五十多岁的文人,竟非常认真地写信与郭沫若商榷《甲申三百年祭》,并挂号寄给了“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先生”。这种在常人看来极不对称的举动,在举国若狂大革文化命的时代,恐无第二例,足见作者的风骨绝非常人可比,令人肃然起敬。 这个潦倒不堪的五十多岁的文人叫胡惠溥,让我们先对他做一个简介。 胡惠溥名希渊( 1916-1993),泸州硕儒前清举人李赦虎高足,博闻强识,学问渊深,精于诗古文辞抗战时受知于章士钊,邀入著名学术团社“饮河诗社”。1949年后在泸州四中任教,1959年“拔白旗”运动中,以“穿长衫,厚古薄今”之罪失去公职,从此备受饥寒,先后经历子夭妻亡之痛,孑然一身,苦不堪言,因无居所,被迫栖桥洞十年。然始终不坠其志,日夕吟诵,篇什千百。我曾撰长文《桥洞下的悲怆诗人》述其行状,兹略引数段以见其当时之困境: 胡先生凭着每月7.50元的救济金和一些好心人的帮助,极其艰难地生存着,他一生只攻学问,不善炊事,连面条也不会煮,一日三餐,全在外面吃馆子。那点可怜的救济金平均每天只有二角多钱(还要用于衣物医疗等其他开支),又能在馆子里吃什么呢?所以他经常饥肠辘辘,何谈营养。 永丰桥下穿桥而过的溪沟是泸州城的一个大排污沟,腥秽的污水终年不断,臭不可闻,孽生出许多蚊蝇。 永丰桥是泸州的南大门,每天下半夜开始,便有络绎不绝的汽车轰隆轰隆从桥上开过,在桥洞下形成很大的回响,根本无法得到安宁。 永丰桥下没有电源,所以仍以油灯照明。 胡先生——一个不可多得的博学夫子,就孤苦伶仃地住在这里,他的居处以桥面为屋顶,倚桥墩为壁,与洞穴没有什么区别。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会落到这步田地,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一住就是整整十年!胡惠溥在极其艰难困苦的时候,在日日尚且为衣食发愁的时候,偶然读到郭沫若的《甲申三百年祭》,竟然忘却身边的~切,就在桥洞下援笔作书,与郭氏做学术之商榷。 胡惠溥起笔即写: 沫若先生:近读大著《甲申三百年祭》,赞开国之大策,非前此以考据为考据者所能望见,佩服佩服。惟四十日之大顺朝,仅如昙花一现,窃谓李自成之覆亡,与李岩之不得竞其用以死,均系非常问题,因就大著籀绎之,管中一斑,疑李自成覆亡之主因,尚当不只刘宗敏拷掠吴襄求陈圆圆,牛金星以倾轧谮杀李岩数端而已。(郭沫若原文:“后来李自成的失败,自成自己实在不能负专责,而牛金星和刘宗敏倒要负差不多全部的责任。”——本文笔者) 除了礼节性的客套话,就直接点出“李自成覆亡之主因,尚当不只刘宗敏拷掠吴襄求陈圆圆,牛金星以倾轧谮杀李岩数端而已”,亮出了不同于郭沫若的学术观点。“四十日之大顺朝,仅如昙花一现”,虽仅十三字,在举世皆将李自成捧为圣人的时代,却极为难得,较之郭沫若文中所称“这虽然仅是四十天以内的事,却是天翻地覆的四十天”,相去远矣,殊可玩味。 接下来胡惠溥就郭沫若原文进行梳理,简述了李自成起兵以来直至登极的过程,认为郭沫若的行间字里所描述,正是告诉读者,李自成之义军“始终皆为流动战术部队大集合体”。这里的始终,始于李自成起兵之崇祯二年,终于李自成登极之崇祯十七年,事实亦正是如此。但是,郭沫若在后文却说:“在崇祯十三年李岩、牛金星、宋献策、顾君恩等,加入李自成起义军后,从此设官分职守土不流,气象迥异于前。”(郭沫若原文为:“在李岩入伙之后,接着便有牛金星、宋献策、刘宗敏、顾君恩等的参加,这几位都是闯王部下的要角。从此设官分治,守土不流,气象便迥然不同了。”)胡惠溥认为郭沫若此说与上文“似相背驰”,即上文告诉读者的是“始终皆为流动战术部队大集合体”,而此处却定论为“从此设官分职守土不流”。胡惠溥为了说明李自成并非自崇祯十三年便“设官分职守土不流”,详细论述:“鄙意当时情况,当必遍地皆饥民,遍地皆在饥民唐集群、即起义之声势笼罩中,至于明室将佐,如熊廷弼、袁崇焕、卢象升、孙传庭等,皆赐死、自杀、阵亡也!其余如杨嗣昌、熊文灿等,平时但知睃削元元,交绥则惟望风逃遁耳,故李自成所据各省,必有多数明军已撤退之州县,而李自成兵力未达,仅属遥为号召者,既属遥为号召,则税收、生产、社会秩序、设官守土等方面,必不遑计及,虽冲要四达之地已设官守土矣!恐亦着眼在战略重点上之部署而已,且此种州县,李自成所据各省当必不多。” 将郭沫若“从此设官分职守土不流”与胡惠溥之上述观点进行比较,不难看出,后者更接近历史的真实。此等问题,在一般读者眼里往往一晃而过,不会引起重视,而在胡惠溥眼里却没滑过去,这是需要何等的眼力。胡惠溥接着针对郭沫若的“似相背驰”理直气壮地说“恐鄙说未必遂非”,并指出郭沫若“盖论人阶段不同,行文之重点遂不同,故虽同一事也,而详略与扬抑之词,亦不能遂无毫发爽”。读至此,我们不得不佩服胡惠溥之说理婉转而达意。 为了进一步论证李自成“始终皆为流动战术部队大集合体”,胡惠溥一气说下去:“李自成起义十余年矣,攻下之地亦多矣,岂止河南湖南陕西山西等地,乃从未闻郑重宣示坐镇之地,并明白规划其他地区从属之系统,虽有时亦似命将出师矣,其实所谓命将者,仅李自成大军之先头部队耳,所以起义十余年,皆系一军独将,故往攻北京,全部数十万大军亦与李自成同住,即此足以见李自成未做到彻底的守土不流。而其于攻下之地,盖亦旋得旋弃,或则虽下径过,或则不下绕过,尚不仅攻下之地未能皆利用之也,实质仍是流动战术部队之大集合体。此种略具雏形之政治机构,当过大胜利之到来,上下何能免于纷纷然与昏昏然。”此等论述,有理有据,酣畅淋漓,引人入胜,至此,郭沫若“从此设官分职守土不流”之说被彻底动摇。 对于李自成的覆亡之因,胡惠溥认为关键所在,乃是“未能干政治体制有所演进”,为此,他分析了农民起义的一般规律,起义之始,都是因为朝廷“权门朋比,世胄高位,于是用人惟亲,英才沉屈,而又有非常之饥馑与暴政以驱之”“以故饥民反暴,纷然四起,为救死而与当时之政府斗争,此种最初本部原无严密之组织,与外部亦无相互联系之饥民反暴,其斗争形式,自必发展成为流动之战术——此种战术,与起义军同时并生,亦同时发展壮大——唯是起义军之力量,已发展壮大矣,仍习故常,不知改舷,则覆亡之因,亦遂与此天赋优点偕生并长,不至覆亡不止”。胡惠溥在这里提出的“已发展壮大矣,仍习故常,不知改舷,则覆亡之因,亦遂与此天赋优点偕生并长,不至覆亡不止”,是极为中肯的批评,可谓独具只眼,见解不凡,所谓“仍习故常,不知改舷”,即“未能于政治体制有所演进”。如何演进?是个极大的课题,超出了与郭沫若商榷的范围,故胡惠溥除了批评“李自成未做到彻底的守土不流”外,未再详论,可以理解。 胡惠溥的文章有几个特点容易被现在的人忽视,兹略做说明。 首先要说明的是,胡惠溥自“文革”中“破四旧”时被无赖之徒将家藏数千卷典籍攫走后,手中便无书可考,此后的所有写作,但凡涉及典籍,全凭记忆,好在他少年时便遍读经史子集,大脑里有一个他人攫不去的“图书馆”,他后半生凭记忆引证的典籍,经好事者核对,与原文无丝毫差错。此文所涉历史人物事件,除了郭沫若原文所载,全是胡惠溥记忆所及,故他亦自谦“深惭腹俭”,从兹可见胡惠溥的博学绝非当今那些所谓国学大师们所能望其项背。 其次,胡惠溥身处困境,朝不保夕,而其志仍在云霄间,当神州万马齐喑之时,他居然在桥洞黯淡的油灯下挥笔著文,“不自量力”地与炙手可热的“文化旗手”郭沫若做学术商榷,而商榷的内容又是被奉为经典的《甲申三百年祭》。姑不论其文章的价值如何,仅就其襟怀与胆识而言,已足以令当时那些天天高喊“认真学习深刻领会”的文人学者们羞愧汗颜!他所折射的,正是中国传统知识分子所崇尚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
论汉代“顺权和合”的政治文化生态及对艺文之影响
作者: 暂无 来源: 社会科学论坛·上半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汉朝汲取秦亡国之历史教训和借鉴三代治国经念道儒接续,以“顺权通变”始,“和合混同”终,形成了礼敬循序、中正圆通的主流政治文化生态,对艺文之形成和评价产生了深远影响。 【关键词】汉朝;黄老;儒学艺文;文艺;和谐。 【作者简介】谭立,湖南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学院硕士研究生,湖南信息工程学校讲师,研究方向:先秦文学。 汉初立国,颇思三代故事,复省暴秦之亡。贾谊言之,“秦王怀贪鄙之心,行自奋之智,不信功臣,不亲士民,废王道,立私权,禁文书而酷刑法,先诈力而后仁义,以暴虐为天下始。夫并兼者高诈力,安定者贵顺权,此言取与守不同术也。秦离战国而王天下,其道不易,其政不改,是其所以取之守之者无异也。孤独而有之,故其亡可立待也”。 一舟既覆,足以警人。为免蹈强秦之覆辙,权变其法,改驱民奔劳为养民守业,势在必行。《史记·郦生陆贾列传》日:“汤、武逆取而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史记·高祖本纪》:“周秦之间,可谓文敝矣。秦政不改,反酷刑法,岂不缪乎?故汉兴,承敝易变,使人不倦,得天统矣。”汉初治国,充分考量前代行政得失,民心向背,以安稳为要,先行黄老。《汉书·外戚列传》日:“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景帝及诸窦不得不读《老子》尊其术。”辅以激励措施,《汉书·儒林传》载:“鲁周霸、莒衡胡、临淄主父偃,皆以《易》至大官。” 老子曰:“以正治国,以奇用兵……圣人云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欲而民自朴。”(《道德经·第五十七章》)大乱之后,民心思定。帝王德化其民,率先垂范,崇尚恭俭,民众摆脱暴政烦苛,安居乐业,经济逐步恢复并走向繁荣。《汉书·文帝纪》载:“孝文皇帝即位二十三年,宫室苑囿车骑服御无所增益。有不便,辄驰以利民……所幸慎夫人衣不曳地,帷帐无文绣,以示敦朴,为天下先……与匈奴结和亲,后而北约入盗,令边守备,不发兵深入,恐烦百姓……专务以德化民,是以海内殷富,兴于礼义。”《史记·孝文本纪》载:“汉兴,至孝文四十有馀载,德至盛也。”《汉书·景帝纪》:“汉兴,扫除烦苛,与民休息。至于孝文,加之以恭俭,孝景遵业,五六十载之间,至于移风易俗,黎民醇厚。周云成康,汉言文景,美哉!” 贾生日:“劳民之易与为仁。”疲敝民众所求至微至陋,汉初国策,循依三章约法顺民意得天下之例,军政不扰人民,使之休养生息;设礼仪,置行政,封疆土,慰功臣,是以天下臣民各安其位,各守其本。此顺天应人之举,颇得民心。天下历“文景之治”,万民称颂汉德,奠定了汉代四百年基业,且为武帝隆儒,以进一步增强国力创造了条件。由此看来,提倡“不折腾”理念虽属老聃,实行“不折腾”政策当首推高祖。 在执行与民休息国策的同时,制定礼乐制度,完善社会政治体系。《史记·乐书》载:《传》曰:‘制定功成,礼乐乃兴。’”汉朝国事甫定,高祖首倡礼制,使叔孙通创制度,垂典后世。《汉书·高帝纪》载:“初顺民心作三章之约。天下既定,命萧何次律令,韩信申军法,张苍定章程,叔孙通制礼仪,陆贾造《新语》。又与功臣剖符作誓,丹书铁契,金匮石室,藏之宗庙。虽日不暇给,规摹弘远矣。”《汉书·礼乐制》载:“汉兴,拨乱反正,日不暇给,犹命叔孙通制礼仪,以正君臣之位。”“至武帝即位,进用英隽,议立明堂,制礼服,以兴太平。” 汉朝制礼,汲取前朝速亡之教训,文武相兼,尤重文德,辅以武威。《资治通鉴·汉纪三:太祖高皇帝中》载:“叔孙通曰:‘五帝异乐,三王不同礼,礼者,因时世、人情为之节文者也。臣愿颇采古礼,与秦仪杂就之’……于是叔孙通使,征鲁诸儒生三十余人。”[13]孔子儒宗,鲁儒生之祖,生不逢时犹拳拳于以儒道辅政匡时,致君尧舜,今者占尽天时、地利、人望。《汉书·儒林传》曰:“及高皇帝诛项籍,引兵围鲁,鲁中诸儒尚讲诵习礼,弦歌之音不绝,岂非圣人遗化好学之国哉?”叔孙通制礼仪,首用鲁儒生,是为遵循古制,重显纯儒,示之运承三皇五帝先圣正脉,以正天下视听。万民素仰慕古道,向往人君广施仁政以德服人,任其安居乐业,是谓王风民草,众望所归。《汉书·刑法志》曰:“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辅助也。”大局初定,其行政须文武兼备,德刑并举,若失刑罚,难免作奸犯科凌上为乱又起,故此叔孙通制礼,杂以秦制,非为倚重,实乃有以警示。 制定礼仪的指导思想,乃秉承上古传统,在一个“争”字上着眼。汉朝谋国者对于“争”的利弊以及一系列结果有着充分的引证研凿,并以战国、秦朝故事加以验证,由此形成了至为深彻的理解。 《史记·礼书》曰:“礼由人起。人生有欲,欲而不得则不能无忿,忿而无度量则争,争则乱。先王恶其乱,故制礼义以养人之欲,给人以求,使欲不穷于物,物不屈于欲,二者相待而长,是礼之所起也。”在此,着重分析礼制产生的原由乃是人欲之无止境,因此产生激愤与争斗,进而演变为动乱、战乱和征伐,自此丧失天下太平,甚者,常可致君臣失序,国祚堪危。《后汉书·礼仪》曰:“夫威仪,所以与君臣,序六亲也。若君亡君之威,臣亡臣之仪,上替下陵,此谓大乱。大乱作,则群生受其殃,可不慎哉!”如此关涉邦国安危、万民福祉的要政,必然引起谋国者高度重视。 “争”既是万乱之源,故此“止争”为治国要术。如何止争,因应之法首在黄老、儒学。黄老尚无为、不争,其利在于大乱剧变之后有以安民心、复元气;其弊在于积久往往导致民心散涣,国政疲懦,难于保民长远,且少专门论及家庭人伦日常行止,失之粗疏虚泛。儒学具源远流长之“六艺”经典,凡是人伦自然,天同覆地同载,无所不及。自生至卒、自己至人、自家至国均一一宗核名实,兼顾靡遗,是谓根深叶茂,广为熟稔。《汉书·儒林传》述日:“古之儒者,博学乎《六艺》之文。《六艺:渚,王教之典籍,先圣所以明天道,正人伦,致至治之成法也。” 于是乎,“及窦太后崩,武安君田蚧为丞相,黜黄老、刑名百家之言,延文学儒者以百数,而公孙弘以治《春秋》为丞相,封候,天下学士靡然乡风矣”[19]。窦太后既崩,武帝审时度势隆推儒术。儒虽难进取,可与守成,相对于黄老略为精进。武帝此举为考量国是民愿,作根本性国策制定,乃时代中进一步深根固柢的明智之举,并于西汉中叶做逐步完善和固定。 黄老以自然无为止“争”,儒学以礼义中庸制“争”《汉书·扬雄传》载扬雄撰《法言》曰:“芒芒天道,在昔圣考,过则失中,不及则不至,不可奸罔。”《汉书·礼乐志》曰:“夫民有血气心知之性,而无哀乐喜怒之常,应感而动,然后心术形焉……先王耻其乱也,古制雅颂之声,本之性情,稽之度数,制之礼仪,合生气之和。”《汉书·地理志》曰:“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亡常,随君上之情欲,故谓之俗。孔子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言圣王在上,统理人伦,必移其本,此混同天下一之乎中和。然后王教成也。”圣王之道在于肃承天命,抚辑万方,混同一体,无所偏倚。儒学中庸之法,进而不过,退而不萎,中正和谐诸方兼顾。 王德如风,民偃如草;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汉书·儒林传》载:“自武帝立《五经》博士,开弟子员,设科射策,劝以官禄,讫于元始,百有余年,传业者寝盛,支叶蕃滋,一经说至百余万言,大师众至千余人,盖禄利之路然也。”儒林若逢甘霖,就此生机勃勃,诸多学者以此显贵。“申公,鲁人也。少与楚元王交俱事齐人浮丘伯受《诗》。汉兴,高祖过鲁,申公以弟子从师入见于鲁南宫……申公卒以《诗》《春秋》授,而瑕丘江公尽能传之,徒众最盛。及鲁许生、免中徐公,皆守学教授。韦贤治《诗》,事大江公及许生,又治《礼》,至丞相。传子玄成,以淮阳中尉论石渠,后亦至丞相。玄成及兄子赏以《诗》授哀帝,至大司马车骑将军。”“辕固,齐人也。以治《诗》孝景时为博士……诸齐以《诗》显贵,皆固之弟子也。” 汉武尊儒之后,六经博士峨冠博带,轩恢隆赫,“自此以来,公卿大夫士吏彬彬多文学之士矣”。 以合众声于中和为国家长安久治之根本,以“顺权通变”始,“和合混同”终,形成的礼敬循序、中正圆通的主流政治文化生态,贯穿于有汉一代及后世的社会政治文化生活之中,并对艺文之形成和评价产生深远影响《后汉书·礼仪》云:“天尊地卑,君庄臣恭。质文通变,哀敬交从。元序斯立,家邦乃隆。”以扬雄为例,扬雄唯乐研习纯正经典,非圣不好,拂意不事,处处讲究中和纯正,撰有《法言》。史载:“《法言》文多不著,独著其目……芒芒天道,在昔圣考,过则失中,不及则不至,不可奸罔。撰《问道》第四……立政鼓众,动化天下,莫上于中和,中和之发,在于哲民情。撰《先知》第九。”纵观扬雄,自少及长,在野在朝,是为承接传统儒家文化,心绪端正,目标明确,具备独立思考能力之醇儒,嗜经典、崇圣贤,慕相如,惜屈子,兼好辞章。扬雄既为庙
白话文运动中的周作人
作者: 暂无 来源: 社会科学论坛·上半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藏之名山,传之其人”,太史公终也离不开史官之位和先人的遗命。周作人最后一部著作,是篇幅最长的《知堂回想录》,也竟得自机缘。1966年1月周作人为该书所写后序中说: 我要在这里首先谢谢曾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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