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辩”、“变”之辨:读《声无哀乐论》有感
作者: 暂无 来源: 山东文学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关键词: 哀乐与善恶   天籁与人声   声与乐   精神与物质   声音与音声   表象与内容   主体与客体  
描述: 前言 《声无哀乐论》是中国音乐美学史上的一部极富于思辨性的美学著作,嵇康借<声无哀乐论)一文,不仅讨论了音声有无哀乐、音乐能否移风易俗,还涉及到音乐美学上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如音乐的本体与本质问题,音乐鉴赏中的声、情关系问题,音乐的功能问题等,提出了“声无哀乐”的观点。嵇康大胆反对了两汉以来把音乐简单等同于政治,完全无视音乐的艺术性,神化音乐、异化音乐的不正风气,这是有着极大的进步意义的。并且他所看到的音乐形式之美、欣赏主体与欣赏客体之间的矛盾等问题,也是前人所未论及的,由此可见,嵇康确实无愧于“师心独见,锋颖精密,盖人伦之英”的评价。 笔者在学习<声无哀乐论)的过程中体会到,在“东野主人”与“秦客”的八次辩难之中,出现了多处在同一范畴之内或者不同范畴之间的不同概念的变换,形成了在“辩”中“变”,在“变”中“辩”的特点。在本文中,笔者试图将这些相对的概念加以提炼与分析,以期从较为深入的层面去理解(声无哀乐论)一文。囿于笔者的学术水平,本文也许会存在对(声无哀乐论)一文的误读,不当之处,还望大家指教。 主体与客体 秦客在“二难”中,借”昔伯牙理琴,而钟子知其所至”、”隶人击磬,子产识其心哀”、“魯人晨哭,而颜渊察其生离”三个典故,谓东野主人“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指出由于欣赏主体自身存在差别,因而在听觉审美活动中获得的体验与感受必然存在差异性,通过“知音难寻”,进而揭示出”欣赏主体无常”:而东野主人在其“二辩”中,将秦客自欣赏主体层面提出的“主体无常”的论点,转换为欣赏客体层面,将欣赏主体之无常,变为“欣赏客体无常”,从而将秦客置于“若此果然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钟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钟子之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的两难境地,进而得出”俗儒妄记”的结论。 哀乐与善恶 秦客在”一难”中提出”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东野主人则于“一辩”中回应以“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而后发,则无系于声音”。”善恶”为音声之“实”,是音声的客观本质属性:“哀乐”为音声历世之“名”,欣赏主体感受到的是自己内心的哀乐,却将哀乐的属性加给了音声。“哀乐”是欣赏主体对自身的情感心理属性所作出的性质判断,属于对内的心理概念:“善恶”则是欣赏主体对欣赏客体作出的价值判断,相对于内心而言,属于外在的的属性概念,“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即”外在的音乐不能用对内评价的符号系统。”①因此“声无哀乐”。 天籁与人声 “夫天地合德,万物资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章为五色,发为五音。”此指“天籁”:“口之激气为声”之类为人声,“禽管纳气而鸣”的“人籁”当属此类。”天籁”是自然界的声音,表现出自然和谐之美:“人声”则是人之精神的产物,呈现出艺术创作之美。“自然和谐之美”自不会以人之”爱憎易操,哀乐改度“;而呈现出艺术创作之美的”人声”,作为人的一种精神产物,则必然被创作者于创作之始即将情感系之于声音,呈现出创作主体的哀乐之情。 声与乐 东野主人抛出“声无哀乐”之论,看似冒天下之大不韪,实则为自己留有充分的辩论余地。他明确区分了“声”与“乐”的概念,即“声”不等于“乐”,“声”只是“乐”中的一部分。“声音之体,尽于疾舒”,声音是时间的艺术,在嵇康的表述中,“音声仅仅是作为形态性的乐音运动形式而存在的。”②“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乐,可以无声,但不可无心,可见“声”与“心”在“乐”中的地位孰轻孰重。这似乎可以构成“乐=声+心”这样一个公式。而”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且“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构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则虽“声无哀乐”,而”乐有哀乐”知矣。 声音与音声 “嵇康提出‘声无哀乐,的命题,是就‘音声,(即音响组合及其运动)的范畴与属性而言的,命题本身反映了嵇康在探讨音乐美的本质时,首先是将视线集中在音乐的形态层面上,并由音声的自然和谐属性谈及它与人的情感处于怎样一种关系之中。”③在辩难之初,秦客与东野主人对”声”之所辩仍能保持在“音声”的范畴之中,其后则不然,如“鲁人晨哭”、”使从下出”、“牛鸣”、“儿啼”……则不属于“音声”而当属“声音”之类,这便出现了母项不能完全包含子项的状况。“声音:声波通过听觉而产生的印象。”④“音声”既非“声音”,则其范畴必然小于“声音”。“声音”包含“音声”,”音声”被包含于“声音”。如果用”声音”的概念去解释“声无哀乐”的”声”,则可以免去母项不能完全包含子项的状况。也许,将“声”解为“声音”并不符合嵇康的原意,但这也正能看出秦客与东野主人在辩难之时对“音声”与”声音”这一对概念的变换。 表象与内容 东野主人在“一辩”中以“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来支持自己“音声无常”的论点:秦客驳之以“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认为不论其表现形式如何,哀乐还是能够显现出来的。“歌哭万殊”说明表现形式的不确定性,“哀乐”为音声表现的内容,“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虽然音乐的表现形式具有相对的不确定性,但对音乐内容的表现却具有其确定性,不能以其在表现形式上所具有的相对不确定性来否定其在音乐表现内容上的确定性,因此叼;可……见方俗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 精神与物质 ”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音乐是人类精神的产物,属于心灵范畴;“设使从下出,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正之淫正也?”“使从下出”之声,虽然亦为人声,虽然亦为“同出于一身者”,却是人类的物质产品,属于生理范畴:而泪与肌液肉汗之属,更是出自于人身的纯物质产品。以上所举物质产品之类,虽与“声”为”俱一体之所出”,但由于“精神与物质”、“心理与生理”的范畴不同,自没有相提并论的道理。东野主人在此有举例不当之嫌,似对精神与物质概念的界限较为模糊。 结语 中国音乐美学史上自古便有”和同之辩”,正所谓“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同为读(声无哀乐论),所感、所想或有不同,但这种不同,正会转化为一种使得学习与研究继续进行与发展的推动力。“以他平他谓之和”,也许笔者的某些所感、所想仅能属于“被平”之类,但我们应做一朵被激起的、哪怕是转瞬即逝的浪花,而非做那随波逐流的水草。 (作者系中国音乐学院音乐学系研究生三年级)
设计之前文化之后一一听清美未来设计艺术总监张军谈设计
作者: 暂无 来源: 21世纪广告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一听清美未来设计艺术总监张军谈设计 文/本刊记者Susan 商海浮沉一文人 多年前从中央美术学院毕业的张军,毕业时和大多数毕业生一样,怀揣梦想,踏上未知的旅程,但张军和其他人又是不一样的,他没有选择去为大公司打工,却驻扎在外交部一间不起眼的宿舍里做起了自己的公司。 如今,在北京CBD建外SOHO明亮的、别具空间感的办公室中,张军的模样已然不似当年。谈吐间,更像是一位睿智的学者。多年的商海打拼,未曾染上横行恣肆的铜臭气息,倒是隐约传来文人的气质。不做作,不刻意卖弄。张军指着放置在办公室一角的《少林养生》(一部他设计的作品)给笔者讲起了文化的“故事”。 这是一幅为少林寺所特意制作的LOGO名日“少林养生”,第一眼看去是一尊佛;再一眼看去是莲花几朵,思忖片刻再看,则是中国文化里“儒”“释”“道”的浑然天成。当然这第三眼是在张军指导下读出的认识。张军对此特意指出:“设计师应该具备文化的底蕴,这样才能设计出具有生命力的作品。一部优秀的设计必然调动你的思维神经,让你从更深层的文化角度去审视她。” 侃侃而谈间,笔者所能网罗的关键字眼,全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词汇,那不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在刻意向人秀学识,而是一个真正了解了中国文化,并在自己的设计和创作中认真实践的人。然而中国的优秀文化却未能助中国设计一臂之力,即便是张军这样的商海文人也承认中国的文化陷入无法落地的尴尬。 文化没能与设计结合起来 和很多行业内的有识之士一样,张军也经常会为这样的一些问题所困扰:在全球化日益发展的今天,中国的设计应当以什么样的姿态呈现在世界交流的舞台上,交流语境下的设计应当是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它的文化性质又如何?然而诸如此类涉及行业何去何从的核心问题,张军却只能给出自己无奈的解释。 “设计应该置于一种大的文化背景中来谈,中国的设计行业面对西方同行之所以无法展开平等的对话,就在于文化根基的薄弱。中国的创新是以全盘否定过去为代价的,但是被否定的很大一部分传统文化是精华,因而在今天,这样一个浮躁的社会环境下,我们没有人会去谈论文化,没有人会在意文化的力量,没有方向,迷失了自己,无法切切实实的干一些事情,这是设计行业诸种问题的根源。” 谈到中国设计行业目前所遭遇的尴尬,在道出了根源之后,张军还告诉记者,去看看中国目前拍的商业大片就知道中国的社会文化目前陷入了一种怎样的光怪陆离的圈子,一方面是西方式的色彩与激情,一方面则是中国文化表层因素的插科打诨,这种小丑一股的“中西结合”其实在设计行业也普遍存在。 或许很多人都懂得传承传统文化的重要性,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实践,这使得设计和文化割据拉大,没法融合。 做一个有判断力的设计师 敏锐的判断力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具备的品质,或对未来做具有前瞻性的计划,或对某个事情做是非曲直的分析,尤其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对方向的把控与判断更是不可或缺。从外交部的宿舍起家,到与中央电影学院的朋友合作,再然后和清华美院同仁共创事业,张军似乎依然没有找到感觉,终于在2004年的时候单飞,走起了自己的路。 “我六年前就判断出了今天的审美,因此我就开始提前准备。”其实这应该是一个设计师所必需的特质。设计往往以视觉方式呈现时代的变迁,而视觉艺术往往反映出一定时段的审美观念。社会在急速变化,人们的审美观念也会相应的改变,而观念总是滞后于时代的现实发展,因此未来时段的审美因子肯定在当下的生活中露出端倪,聪慧的人一眼看透,张军就是一个例子。 张军也谈到设计行业目前最大的发展障碍就是,很多人对社会的认识还很肤浅,缺乏一定的判断力,随波逐流,混沌生活如同搅在浑水当中而不知出处。更糟糕的是,年轻的设计师们心态浮躁,根本没法安下心来好好地做事情。 “没有那么复杂!”张军如是说,“太多人去追逐那些没法确定却又具有诱惑性的东西,其实只要为自己把握得住的事情下力气,做很多事情就会很明朗。” “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 张军告诉记者,清美未来虽然是专注于设计,却依然以广告行业的标准要求自己。广告的标准回归到本质来说就是品牌的缔造。一旦做出了品牌,其影响力将不可同日而语。品牌是企业的无形资产,会给企业带来无法估计的创收效益。张军或许更倾向于将这种品牌的影响力称作社会驱动力,它能够驱动社会群体去青睐某个产品,更有胜者将左右一个时代的喜好。这也就是张军说给记者的那句颇有震撼效果的话“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其意思就在于广告人能和总统一样对社会大众形成一定的驱动效果。 清美未来对自己一贯的定位就是实施品牌战略,帮助客户构建国际化品牌。着意于将中国本土大型的企业品牌推向国际化。这其实是每一个企业发展到一定的高度都必须面临的问题,但事实上中国的很多企业观念很滞后,不明白品牌这种企业软实力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因而对品牌的概念很淡薄。“我们就是在帮助我们的客户强化这种理念,并帮助他们实施品牌战略。” 其实这又涉及到设计与文化的另一个层面,是设计将企业的文化以视觉的方式绽放于目前,同时又是企业的文化帮助设计作品渲染了品牌的魅力。设计之前,文化之后,这种繁复萦绕的关系只要能为设计师们所掌握,定能帮助其良性成长。 采访最后,张军对设计行业的新手们提了些小建议,鲜有涉及设计本身的,更多的则与文化相关:读点文化类的书,做点独立的思考,看点优秀的作品,为人生再做一个有意义的计划。看看这些建议,想一想人生,其实都“没有那么复杂!”。
人与事 刘再复:大洋彼岸说“红楼”(上)
作者: 暂无 来源: 瞭望东方周刊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作者:《瞭望东方周刊》记者杨天报道 新版电视剧《红楼梦》近期在各地电视台播出后,来自学界和民间的各种质疑和批评此起彼伏,从另一角度佐证了《红楼梦》的恒久魅力。 作为读者或观众,究竟可以从《红楼梦》中得到什么? 自《红楼梦》问世226年以来,学界对它的研究和议论一直在延续,以至逐渐形成一门显学——“红学”。清末国学大师王国维,首创从哲学与美学角度评论《红楼梦》的艺术价值,其所著《红楼梦评论》被视为“红学史”的里程碑式著作。 “五四”之后兴起的“新红学”是考证派的天下,从胡适、俞平伯直到周汝昌,均更多地关注作者、版本问题,注重文献资料,主要是从历史学的角度研究《红楼梦》。 近年来,著名旅美学者刘再复,在《红楼梦》的阅读与探索上独辟蹊径,如其所言,将《红楼梦》“作为生命感悟和精神开掘的对象”而非“学问对象”。在他看来,“《红楼梦》本来就是生命大书、心灵大书,本就是一个无比广阔瑰丽的大梦。梦可悟证,但难以实证,更难考证。” 他试图把《红楼梦》研究拉回文学和人生的意境。 现任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客座研究员和香港城市大学中国文化中心名誉教授的刘再复,曾经是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所长,著有《性格组合论》、《论文学主体性》等名作。上世纪80年代末,他旅居美国,离乡别土之际,包中仅放两本最心爱的书,其中一本就是《红楼梦》。漂泊异乡二十载,他对《红楼梦》的醉心有增无减,甚至将其视为“袖珍祖国”和“袖珍故乡”,是自己的“心灵存放之所”。 2009年初,北京三联出版社出版了刘再复所著的“红楼四书”(《红楼梦悟》、《共悟红楼》、《红楼人三十种解读》、《红楼哲学笔记》),在这些书中,刘再复一再透过《红楼梦》体认个体生命价值,用心灵领悟其中的深刻内涵。 近日,本刊记者就《红楼梦》的有关问题,通过电子邮件独家专访了身在大洋彼岸的刘再复。 在洋洋数千言的回复中,刘再复谈及以“悟法”读《红楼梦》的因由,也揭示了《红楼梦》作为一部“心灵大书”对当代中国人的意义——“《红楼梦》每一页都在告诉中国人,人生的根本在于心,而不在‘色’,不在于物,千万不要心为物役”。 对《红楼梦》,他不吝赞誉,将之与《西游记》并视为中国的“原型文化”,认为这两部书是中国文学正典;而对《水浒传》和《三国演义》,他则认为是变质变态的“伪型文化”,是中国文学“负典”。 刘再复指出,充分尊重每一个体尊严的《红楼梦》,乃是“中国现代意识的伟大开端”,与“五四”运动灵魂相通,“如果说,‘五四’是中国现代意识的觉醒,那么《红楼梦》早已为这一觉醒拉开了序幕。” 访谈全文近万字,本刊将分两次发表,本期发表上半部分。 “红楼之心” 《望东方周刊》:当年去国离乡时你仅携两本书,其中之一就是《红楼梦》,你把它视为自己的“袖珍祖国”与“袖珍故乡”,为什么这么说?在海外这么多年,《红楼梦》对你的意义是什么?在你看来,《红楼梦》对于当代中国人的意义又在哪里? 刘再复:《红楼梦》第一回就嘲笑世人“反认他乡是故乡”,也就是重新定义故乡。受其影响,我也一再定义故乡。界定来界定去,中心意思是说,故乡不仅是我的诞生地,更重要的是我的心灵存放之所。哪里可以存放我的本真本然的心灵,哪里就是我的故乡,哪里就是我的祖国。在海外漂流二十年,《红楼梦》和我一起浪迹天涯,有它在,我就感到心灵有落脚之处,有存放之所,所以它就是故乡和祖国。 我一直把祖国分解为表层祖国与深层祖国。表层祖国是江河土地、田园城乡,深层祖国则是中华文化。而《红楼梦》正是中华原型文化的集大成者,是儒、道、释三大文化精华凝聚的晶体,带着它东西穿行,总是感到祖国和我一起漂泊四方。这一意义的祖国,只是一部书籍,所以可称它为“袖珍祖国”。“袖珍祖国”是德国诗人海涅的概念,我只是借用它来表述一种情感。我常说,一个人,重要的不是身在哪里,而是心在哪里。我觉得自己的心灵存放在《红楼梦》之中,也就时时连结着自己的祖国。 在海外这么多年,《红楼梦》对我的意义非同一般。这除了我在《红楼四书》的总序中所说的,没有讲述《红楼梦》,生活就没趣,呼吸就不顺畅,也就是《红楼梦》与自己的生命息息相关之外,我今天还想说,《红楼梦》一直是我的“护身符”与“文学圣经”。 说是“护身符”,是因为有它在,我就能赢得身体的健康与灵魂的健康。有一点才能,读一点书之后,最重要的是要有一个正确的心灵方向,《红楼梦》就启示我心灵的方向。 我把《红楼梦》当作“文学圣经”,第一意义也在于《红楼梦》给了我对于真、对于美的信仰,即推动我的心灵向真向美靠近,然后才是第二意义—— 把《红楼梦》视为最高的文学典范与最高文学参考系,以此参考系来看文学,才明白文学为何物,也才明白各种文学作品的优劣。《红楼梦》在我心灵中不断“积淀”,这对我生命质量的提升,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我相信,《红楼梦》对中国的未来的影响将不可估量。如果暂时放下“未来”不说,仅说对当代中国人的意义,其意义也极为重大。这意义首先是调节文化心理,当下的中国追求财富的潮流席卷一切,物质崇拜、金钱崇拜、品牌崇拜正在成为时尚,在此语境下,《红楼梦》这部心灵大书,书中蕴含的心灵光辉对于抑制人的物化与异化将起巨大的调节作用。《红楼梦》每一页都在告诉中国人,人生的根本在于心,而不在“色”,不在于物,千万不要心为物役。 我国古圣人说要“为天地立心”,我们不敢作此妄念,但可以给自己和帮助同胞立心。我认为,立《红楼梦》就是立心。“红楼之心”一旦立起来,就不怕被俗气的潮流所吞没,所异化。《红楼梦》可以帮助当代中国人对物质潮流保持一种批判性的距离。 “槛外人”是现代“局外人”的开端 《望东方周刊》:你从《红楼梦》中感悟到了哪些深刻内涵?为什么说它是“中国现代意识的伟大开端”?你认为曹雪芹是与“五四”新文化灵魂最相通的,为什么? 刘再复:关于《红楼梦》的深刻内涵,我在《红楼四书》中作了比较充分的表述,今天很难再作简化性说明。但我可以借你访问的机会,再强调一下,我从哲学上感悟到两点最重要的东西,即“最高价值”与“最高智慧”。 第一是最高价值。《红楼梦》启示我:人世间最宝贵的无价之宝是真情感,真品格,换句话说,人间最宝贵的是心灵。不管你是出身豪门还是出身寒门,不管你身处什么社会地位,从事什么职业,最宝贵、最有价值的还是内在的心灵。心灵高于一切,心灵重于一切。心灵不仅高于财富、功名、权力,而且高于知识和学问。 做人最难的是像贾宝玉那样,在什么都有(有钱有势有地位等)的时候仍然保持着质朴的内心,社会的泥浊无论如何也污染不了他。这位小说主人公五毒不伤,永远不会生长出世人普遍具有的,诸如嫉妒、贪婪、仇恨、猜忌等负面生命机能。贾宝玉的心灵是中国最美的心灵,所以我说他像创世纪第一个黎明出现的婴儿。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是最高智慧。《红楼梦》充满人间智慧,但最高的智慧是中道智慧。“假作真来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是中道。开篇借贾雨村讲历史哲学,也是排除大仁大恶的中道。中道是大乘佛教的最高智慧。也是浸透于《红楼梦》的最基本的世界态度与人生态度。中道不走极端,它超越世俗社会中互相冲突的两端,站在更高层面用悲悯的眼光加以审视,对冲突双方的理由都给予同情的理解。
1972年胡惠溥与郭沫若之商榷
作者: 暂无 来源: 社会科学论坛·上半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兹略做说明。 首先要说明的是,胡惠溥自“文革”中“破四旧”时被无赖之徒将藏数千卷典籍攫走后,手中便无书可考,此后的所有写作,但凡涉及典籍,全凭记忆,好在他少年时便遍读经史子集,大脑里有一个
略谈人文教育在中职英语教学中的渗透
作者: 暂无 来源: 职业·中旬刊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1.中职英语教育的现状呼唤人文教育 (1)在传统的中小英语教学中,由于刻意地追求升学质量、达标成绩,为考而教,一味地用高度、远度、时间等统一指标去实施教育过程和评价教育效果。英语本来是一门活泼
生命的禅悟——试论《雪国》的主题意蕴
作者: 暂无 来源: 作家·下半月 年份: 2010 文献类型 : 期刊
描述: 《雪国》以生的虚无,死的完美来概括人的一生。在充满无数甘苦的人生之路上,在各种机缘里寻找禅的开悟。作品至始至终都渗透着日本独特的禅理光芒,其主题可以说是一曲哀婉的生命禅悟之歌。 关键词:禅悟虚无无常观生死轮回观 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 一《雪国》诞生的佛禅背景 日本人大多信仰佛教,而日本则被称为是“生于儒而死于佛”的国家。从公元6世纪佛教经中国、朝鲜传人日本后,逐渐在日本生根发芽,12、13世纪从中国回国的日本僧侣荣西、道元把禅宗传人了日本,禅宗不主张读经,也不主张举行繁琐的仪式,而提倡在仔细观察和深刻思考事物时的一种对“终极存在”的认知。禅宗认为,真理超越我们所表达的文字,只有通过坐禅修道自彻自悟才能把握。 川端康成从小经历了和多位亲人的死别,曲折的身世让他对死亡的恐惧慢慢演变成对死亡的尊重——认为死是一种重生的方式。在他心灵深处中的“生死轮回”的观念已远远强于普通人。他自己也说:“那古老的佛法儿歌和我的心灵是相通的。”他把各种佛教理念深深植入其文学作品中,从而使其作品充满了神秘的禅机禅理。如其代表作之一的《雪国》,其主题就可以说是一首生命禅悟之歌。 二《雪国》中火物命运的禅理 l驹子和岛村的禅悟之光 《雪国》讲述的是靠坐吃祖业游手好闲的男主人公岛村三次去雪国的故事。在雪国,岛村邂逅了美丽的山村女子驹子,并和她发生了一段感情纠葛。驹子是一个热爱生活、乐观向上、心地善良的勤奋女子。她坚持记日记,努力学习三弦琴,并为给师傅的儿子行男治病甘愿堕入风尘,当上了艺妓。而故事中的另外一个女子叶子,是驹子的朋友.她喜欢而且细致地照顾着生命垂危的行男,最后行男离世,叶子在大火中死去,驹子也疯了。 当得知驹子不仅经常记只记,还从16岁起就把读过的小说的标题、作者、书中人物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做了笔记时,岛村嘴上说着“完全是一种徒劳嘛”,并且“不知为什么,很想再强调一声‘完全是一种徒劳嘛’,就在此时,雪夜的宁静沁人心脾,那是因为被女子吸引住了”。“他明知对于这女子来说,不会是徒劳,这样说过之后,反而觉得她的存在更加纯真了。”当他从按摩女那里听说驹子是为了给师傅的儿子治病筹措医药费才当艺妓时,“岛村心想:要是再见到驹子,就劈头盖脸给她一句‘徒劳’,然而,对岛村来说,恰恰相反,他总觉得她的存在非常纯真。”小说几次写到岛村想对驹子的努力以“徒劳”来论之。因为.岛村认为生存本身就是一种徒劳,而不管驹子如何努力,也无力改变她的命运,所以她的努力生存也是一种徒劳。但岛村却并没有完全否定驹子,而是觉得驹子的存在更加纯真;这是因为徒劳是一种佛教所说的虚无,这种虚无和西方的虚无有着本质的不同。川端康成在《我在美丽的日本》中指出: “这种无,不是西方的虚无,相反,是万有自在的空,是无边无涯无尽藏的心灵宇宙。” 他还引用了禅宗高僧明慧上人的弟子喜海所著的《明慧传》中的句子来解释虚空: “虚空本来是无光,又是无色的。就类似虚空的心,着上种种风趣的色彩,然而却没有一丝痕迹。” 驹子表面上是在做着徒劳的毫无意义的事,实际却是在追求这种“无边无涯无尽藏的心灵宇宙”的广袤和浩瀚。 作者借岛村之口表面上否定了驹子的努力和奋斗,但实际却是用“空、虚、否定之肯定”的方式来赞赏驹子的追求。因为“这世问没有不灭的东西,重要的是一种东西在人世间被发现,不论什么也都是不灭的。即使灭了,也是不会灭绝的。”作者让驹子的形象通过岛村的映衬而更加丰满,一个在凡尘俗世间追求真爱,虽然经历种种挫折与坎坷,依然乐观向上的美丽女子形象就栩栩如生地呈现在读者面前。驹子的生活与其说是徒劳和虚无的,不如说是一个充满禅悟的奋斗历程:既有爱慕岛村的快乐,又有等待的焦灼以及与命运抗争的无奈,虽然结局都是无法改变的,但总有些什么“即使灭了,也不会灭绝的。”在驹子的短暂人生中,每一种经历都是一个个难忘的音符,而这些组成了她的或是欢快或是忧伤的命运交响曲。这首交响曲是如此动人,不仅打动了岛村,也让作者集中了几乎全部的笔墨来描述这位美丽可敬的女子。他在《独影自命》中写道: “特别是驹子的感情,实际上就是我的感情,我想,我只是想通过她向读者倾诉而已。……岛村深怀着不得不爱的悲哀和悔恨,而这种空虚感反过来是不是恰好衬托了作品中的驹子呢?” 驹子的努力生存深深涤荡了岛村的心,并净化了他的心灵。虽然岛村总把驹子的爱情看作是一种美的徒劳:但驹子“对生存的渴望反而像赤裸的肌肤一样,触到他的身上”。所以,岛村会觉得徒劳的“驹子的存在更加纯真了”。而驹子对生存的渴望之所以会“像赤裸的肌肤一样,触到他的身上”,是因为她在生活中的不断努力的生存徒劳感动着岛村。虽然,岛村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并懒于改变,而只是怀着一种想爱而不能爱的伤感在矛盾中徘徊。.一边是踏着虚无的脚步悲哀的岛村,一边是竭尽全力努力生存的驹子,他们二人的相互映衬,谱写出了生命在种种甘苦中不断追求自省的禅悟过程。作者把禅的虚无天农无缝地契合在《雪国》里的两位主人公的性格之中,从而吟唱出一曲动人的生命禅悟之歌。 2叶子的虚幻与徒劳之美 在小说中,作者对另一位女主人公叶子的着墨虽然不多,但她的每一次登场,却总给人以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如叶子的第一次登场,作者先写其声:“她的话声优美丽又近乎悲戚”:随后,写她的动作:“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一眨也不眨的严肃目光,都表现出她的真挚感情。”;紧接着,再写叶子的动作给岛村留下的印象:“……裹着男人双脚的外套下摆,不时松开耷拉下来?姑娘也马上发现了这一点,给他重新裹好。这一切都显得非常自然。那种姿态几乎使人认为他俩就这样忘记了所谓距离,走向了漫无边际的远方,正因为这样,岛村看见这种悲愁,没有觉得辛酸,就像是在梦中看见了幻影一样”;“她的眼睛同灯火重叠的那一瞬间,就像在夕阳的余晖里飞舞的娇艳而美丽的夜光虫。”“这使岛村看人了神,他渐渐忘却了镜子的存在,只觉得姑娘好像漂浮在流逝的暮景之中。”这时岛村不由自主地想:“那些流逝的暮景,难道是时光流逝的象征吗?”最后,作者才写道:“叶子的慧眼放射出一种像是看透驹子的炙热与岛村的悲哀的光芒,从而吸引了岛村。” 作者把叶子的形象定位为一种幻影,和美丽相连,与悲伤同在,与时光相融,是一种虚幻精神的象征。岛村一面迷恋着驹子的肉体美,一丽往心里暗恋着虚幻的叶子。“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管是驹子的美,还是叶子的美,对于岛村而言都是镜中月。闪为他的眼睛所看到的,心里所想到的,都不是事物的本相虚无的叶子也有着徒劳的追求:对行将就木的行男给予无微不至的照顾,行男死后天天给他扫墓。虽然她在坎坷的命运巾挣扎,梦想也在不断的失落中暗淡,但在她身上却始终闪烁着女性的无私的爱的光芒,即使幻灭了,也总会有些无法消逝的痕迹,她体味着生离死别和孤独寂寞的滋味,不断地品尝着人间的甘苦,并为她做出的最后的命运抉择埋下了伏笔。葬身火海也许是她艰难抉择后的顿悟:从苦海中逃离,从苦海中得到解脱。川端康成用“虚幻的美”阐释了叶子的美丽,也用东方式的虚无肯定了叶子在生命甘苦中的禅悟。 3死的升华与灵魂的净化 日本是一个崇尚“生死轮回观”的民族。其佛教信仰的基石是灵魂不灭观,即人死后肉体消亡而灵魂是不灭的。这是长久以来人们在与死亡抗争过程中所赋予死亡的神圣的精神力量。死即是生,生即是死。死只是生的一个起点,是一种飘渺的美丽,一种凤凰涅磐的方式。生与死不停轮回,不断循环往复,组成了美丽的宇宙万物。宇宙也在无尽藏的自由飘渺中变换交织,从而达到万物一如的境界。 川端康成因童年苦难的经历,所以对死亡有着比平常人更深刻的体验。因此,他在《雪国》的结尾之处也创造了一个美丽的死亡来终结全篇。在大火现场,岛村的“眸子里映满了银河”,他和驹子跑过来时,“银河好像从他们的后面倾泻到前面,驹子的脸仿佛映在银河之上”,岛村“觉得银河仿佛要把这个大地拥抱过去似的”。“银河”一词在这段反复出现,它寓意的是万有自在的空的宇宙,“驹子的脸映在银河上”、“银河仿佛拥抱大地”等描述表现了驹子、岛村、稍后从二楼坠落下来的叶子,以及整个世界都在这个宇宙之中,符合禅宗的宇宙观。“川端认为天地宇宙所存在的万物本质上应该归一,认为人的生存方式也应该由敌视外界封闭自我转向与万物交融。”而所谓的“万物一如”、“轮回转生”、“灭我为无”就是这种思想的集巾体现。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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